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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朝臣本有人想出来为江映华求情,毕竟朝会之上,一众文臣武将,多多少少有几个受过恩惠,或是和她牵扯颇深的,诸如眼下心急如焚的颜皖知。
&esp;&esp;不过听了陛下的话,这些人也都老实了,心下了然,陛下并无意简单定罪结案。
&esp;&esp;毕竟公务繁杂,以往陛下哪有闲心,人自己个都主动认罪了,还急着赶着问证据的呢?
&esp;&esp;江映华伏在地上,绞尽脑汁想着对策,若是一句话回不出来,这大殿上胡言,欺君之罪也是逃不掉的。
&esp;&esp;“臣,时隔日久,臣交不出罪状,但臣可以写一份供状,交有司核验。”
&esp;&esp;这认罪态度和配合的态度当真极好,若是不谙内情的人瞧了,还得以为认罪有赏金拿呢。
&esp;&esp;此刻的大殿上就已经有好些年轻的小官满脸狐疑,看不懂江映华葫芦里卖得什么怪药了。
&esp;&esp;“来人,带昭王入宣华殿幽禁,着殿前司审理,供状交朕亲验。”陛下语调清冷的吩咐,随即便有护卫入殿来。
&esp;&esp;宣华殿荒置多年,于冷宫无异。殿前司更是令朝臣闻风丧胆的存在,如此安排,暗中做局的人便甚是满意,当自己奸计得逞。
&esp;&esp;只是江映华听得明白,不移送宗正寺,反羁押深宫,这般处置,散朝后陛下定饶不了她。
&esp;&esp;殿前司只是个唬人的幌子罢了。
&esp;&esp;果不其然,殿前司只关不审,连纸笔都不给,叫她如何写罪状?
&esp;&esp;入夜更深,江映华已然倚着大殿内的柱子昏昏欲睡,陛下才悠悠前来。一入殿内,便命内侍呈上一份备好的供状交于江映华面前,冷声命令:“画押。”
&esp;&esp;江映华接过,粗粗扫了一眼,这“供状”模仿自己的笔体当真是模仿的极好,除了日日和自己打交道,天天看自己文书的颜皖知,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只是这通篇下来,非是认罪,却是反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点儿错处也无。
&esp;&esp;这就不对了,这样怎能顺了朝中那些混账的心意呢?
&esp;&esp;江映华并不想洗脱这些烂事,是以大着胆子保持沉默不动,将手收在袖子间紧紧握着。
&esp;&esp;“不签?你想清楚,是领欺君一条罪,还是再加一条抗旨不遵?”陛下冷眼观瞧,不急不恼,似有许多时间和她耗着。
&esp;&esp;江映华清楚,走到这一步,左右都捞不到好,但陛下也不可能真的拿国法取了她的脑袋,无非就是吓唬人的把戏。索性,固执到底。
&esp;&esp;陛下见人有台阶不下,来了脾气,递了个颜色,老太监便上前,强按着江映华的手指,蘸了朱砂印泥落了指印。
&esp;&esp;拿过供状后,陛下吩咐殿前司指挥使:“去她府上取了私印,盖上。”
&esp;&esp;真是好生霸道!江映华心底气得如同鼓囊囊的河豚,面色上却是不敢表露异样。
&esp;&esp;猫虎之争
&esp;&esp;废弃的宣华殿内,烛火昏黄。些微破陋的窗棱处灌进来呼呼的凉风,吹得灯影攒动。
&esp;&esp;陛下挥手屏退了亲随,看着站得离自己八步远的江映华,有些无奈的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esp;&esp;江映华攥了攥广袖朝服中冰冷的手指,轻声回道:“中秋夜,臣所求,唯‘自由’二字。既不可得,名利浮华皆是烟云过眼。”
&esp;&esp;陛下冷哼一声:“扯远了。不提名利浮华这些虚言,先论论今日的罪,朕该如何罚你?”
&esp;&esp;江映华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退,一言不发。
&esp;&esp;陛下最是反感她这副总是想要逃避的做派,厉声唤道:“来人!”
&esp;&esp;话音方落,殿外进来足足有十名内侍,一拨人拎了条凳刑杖入内待命,另有两人端着托盘,盘内乃是一杯清酒,陛下冷笑一声道:“昭王既不言语,这两样,自己选。”
&esp;&esp;江映华见此阵仗,头皮发麻。她不愿自取其辱,定了定神后,抬手便去拿了盘中的玉盏。
&esp;&esp;她暗自揣度,陛下若真想鸩杀她,实在不必大费周章,这酒定是唬人的。如此想着,她毫不犹豫地将杯子凑到了嘴边。
&esp;&esp;陛下的凤眸中早已凝结了一层寒霜,在江映华仰首欲饮的刹那,扬手打翻了杯盏。落在地上的酒水竟有些不正常的散出些许带了轻烟的泡泡,原来盘中之物,竟真是一杯不折不扣的毒酒。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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