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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映华并未松手,冷声道:“还敢不敢顶嘴?”
&esp;&esp;“臣错了,错了。”颜皖知没料到,大庭广众的,她丝毫不顾及帝王颜面,竟然动手动脚,早知道就不逞口舌之快了。
&esp;&esp;“爪子自己剁了,”江映华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敢反抗朕了,愈发没规矩。”
&esp;&esp;“臣还得为陛下协理政务呢,求陛下开恩,留这手几日?”颜皖知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脸颊,可不能留下红印,一会儿她还得回去见下属呢。
&esp;&esp;江映华回身捏了一块桂花酥,不由分说塞进了颜皖知的嘴里,“颜卿最近酸味太重,吃口甜的调和一二。”
&esp;&esp;颜皖知清楚江映华的用意,咀嚼着清甜的桂花酥,柔声道:“舒旻姑娘臣明日就给陛下送来。”
&esp;&esp;江映华翻了她一个白眼,非得敲打一顿才老实,这人越活越回去了。难不成她还怕自己招惹个十几岁的奶娃娃,大开后宫不成?
&esp;&esp;再垂眸瞧去,那人正大着胆子的掀起眼皮看她,不知几时,已经滑到了自己的身边。思及颜皖知消失好几日,她有些无奈的轻声问道:“今晚睡哪儿?”
&esp;&esp;“你怀里。”颜皖知俏皮的勾了勾嘴角,朝着人挤了个媚眼。
&esp;&esp;番外(四)
&esp;&esp;禁庭春深,芳菲斗艳,绒絮入东风,扶光落涟漪。
&esp;&esp;一池春水里锦鲤摇曳,陛下手握精致的小盏,淡然观瞧着为着一口食物抱团一处、争抢不止的红鲤,眸色怅然。
&esp;&esp;自打江映华捅破了赢枫的身世,江镜澈第一时间联合太后“会审”了她半日。
&esp;&esp;这人机警聪慧,通透豁达,非但没让两尊大佛起了杀心,反倒因着江映华撒泼虐待,被这二人怜惜的紧。
&esp;&esp;自那日后,赢枫也甚是识趣儿,每日晨起都来给太后问安,在床边侍疾奉药,格外规矩恭顺,令这姨母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
&esp;&esp;太后宫内的池塘里养了好些锦鲤,陛下心思烦乱,便习惯了一人在池边驻足,撒些鱼饵出去,将自己放空些许。
&esp;&esp;今日来得早了些,料想母亲或许还未起身,她便孤身悄然来了园中。不料此时此刻,这少有人往的清池畔,竟有人敛了衣裙,半蹲在草丛里,不知在做些什么。
&esp;&esp;“何人在那儿?”陛下未带随侍,不免警觉地出言询问。
&esp;&esp;突如其来的话音令那人身子一抖,手中的小瓷瓶险些滑脱了出去。她茫然的起身回眸,瞧见来人后,快速趋步近前,俯身行礼,“臣参见陛下。”
&esp;&esp;“枫儿?大清早的,在这做什么?”陛下面露不解,轻声发问。
&esp;&esp;那人未敢乱动,只低垂着眉目,柔声道:“回陛下,臣在此采些朝露,昨日太后她老人家想饮芙蓉醉,花间朝露入酒最是相宜。”
&esp;&esp;陛下闻言,心中不免有些动容,只是她姨母罢了,难为这人如此尽心。她抬脚近前,将人扶起,话音亲和,“你倒老实,怎一直跪在地上不起,早间寒凉潮湿,不必如此。”
&esp;&esp;“多谢陛下。”赢枫回应的中规中矩,垂着的浓密羽睫微微忽闪着,一张白净的脸蛋隐隐透着微弱的红晕,似早春桃花的瓣羽,一抹飞霞入蕊心。
&esp;&esp;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人的装扮,金质的小冠将乌发高束,身上的锦服乃是绣满暗纹的天青色,干净立整,不失身份也不庸俗花哨。陛下缓缓走着,状似无意的出言,“近日你常来太后宫里?她的病情可有起色?”
&esp;&esp;“御医言说太后只是忧思过心,并无大碍,只要稍加舒缓,很快便能康健,陛下且安心就是。”赢枫抬脚在后,颔首跟着。
&esp;&esp;江镜澈拎起了小盏里的饵料,随手撒去了池中,视线落在搅成团的鱼堆里,淡淡道:“枫儿如何看这池中景致?”
&esp;&esp;赢枫余光瞄了一眼争食斗狠的鱼群,转了眸子投去别处,道:“波光潋滟,锦鲤盈塘,最是三春怡然景,聊散佳人心上愁。”
&esp;&esp;闻言,陛下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暗道这人的小心思转的活络,“散愁?你觉得朕满腹忧愁?那你可肯替朕化解一二?”
&esp;&esp;赢枫一时错愕,她已然在闲扯风月了,怎还被问了这棘手的问题。这姐妹二人皆生得一副令人忍不住流连的容颜,身居高位亦令人仰望,只这心思太过玲珑,锋芒隐无可隐。
&esp;&esp;不过她许是少年便识得愁滋味,的确更容易揣度人心。而自家母亲太过柔弱,令她生性慕强,对这位英年有为的陛下倒是满心敬重,她躬身一礼,正色道:
&esp;&esp;“臣若言行有失,请陛下赐罪。若得陛下垂青,臣愿鞍前马后,尽忠陛下。”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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