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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晏行知走过来,视线越过关雁回肩头,一部洗衣机正在奋力搅动四件套,另一部里面放着裙子,“佣人马上到。”
&esp;&esp;见关雁回抿唇,他立刻看出她在犹豫,“你直接洗,衣服会坏。”
&esp;&esp;“那怎么洗?”
&esp;&esp;晏行知拿走衬衫,又取出她的裙子,放进洗衣篮,语调平静,“我也不知道,先吃饭吧。”
&esp;&esp;“等会儿,”关雁回捏着小小布料,“我要洗内衣。”
&esp;&esp;晏行知垂眸,定了一瞬,“快点。”
&esp;&esp;洗好之后,关雁回去晾衣服,架子上孤零零一条男士四角内裤,黑色纯棉,裤边是银色,手工绣的商标,离得可远晾上,去餐厅吃早餐。
&esp;&esp;说午餐更准确,精致又家常的四菜一汤,营养配比科学。
&esp;&esp;晏行知在打电话,听他公事公办的语调是在工作。
&esp;&esp;关雁回的确有些意外,她以为晏行知会早早离开的,没想到他不仅留下了,还给她买衣服订早餐。
&esp;&esp;电话挂断,晏行知见关雁回站在餐桌边,拉开椅子,“过来坐。”
&esp;&esp;两人安静吃饭,期间佣人上班,看见关雁回很是震惊了一下,随后静悄悄去卧室收拾,她提着垃圾袋出来的时候,关雁回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碗里。
&esp;&esp;昨晚有多放纵,现在就有多羞耻。
&esp;&esp;晏行知假装看不见,放慢了吃饭速度,碗底几口饭吃了五分钟。
&esp;&esp;“我吃好了,”关雁回放下碗筷,看了看洗衣房,佣人搓洗衬衫的声音窸窸窣窣,“昨天谢谢你。”
&esp;&esp;晏行知挑眉,等她下文。
&esp;&esp;“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esp;&esp;“什么都没发生?”晏行知低声重复她的话,眼神凝聚在她脸上。
&esp;&esp;洗衣房水流停下,他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sp;&esp;关雁回点头,故作轻松道:“意外而已,也算是你情我愿吧,都是成年人,就别计较了。”
&esp;&esp;她不想靠这件事谋取权利,不想让晏行知看不起她。
&esp;&esp;“我们本来也没关系。”关雁回摩挲食指的戒指,克制住取下来的冲动,赌局还有一周,现在中止,说明她心虚。
&esp;&esp;晏行知没什么反应,她起身,“需要我刷碗吗?”
&esp;&esp;“不必。”
&esp;&esp;“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esp;&esp;关雁回在茶几上找到手包,确定没落下东西,跟晏行知告别。
&esp;&esp;晏行知送她到门口,若不是他面无表情,这个场面倒显得分外温情。
&esp;&esp;“别摔倒了。”
&esp;&esp;“嗯,知道。”关雁回走了两步,回头,对门里的男人笑了下,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esp;&esp;她想问晏行知她是不是挺可笑的,不过终究没问出口,她确实可笑,不问也知道,没必要自取其辱。
&esp;&esp;那张邀请函重要吗,关雁回问自己,其实也不是,主要是不曾窥破的世界近在咫尺,她难以抵抗这种诱惑。
&esp;&esp;两块糖能拐走一个小朋友,一张邀请函能钓走野心勃勃的成年人。
&esp;&esp;走出楼栋门,关雁回有感应般仰头看去,14层的高度,她看不清人影,但能感受到那股穿透灵魂的视线。
&esp;&esp;她自认输了赌局,她的筹码是自己,已经躺在赌桌上的赌徒要怎么力挽狂澜。
&esp;&esp;可以输,但不能输得太难看。
&esp;&esp;所以她平静地说不在乎,可是她几乎要散架了,某个位置干涩的磨痛,要费精力去控制双腿,才能不让自己像一只狼狈的丑小鸭。
&esp;&esp;她庆幸晏行知是个高高在上的绅士,不曾关注她的状态,否则还无法落落大方地结束这场荒唐。
&esp;&esp;王司机帮她拉开车门,对昨夜闭口不谈。
&esp;&esp;理应如此,所有人都装聋作哑,等赌局结束,她仍然是老城区没见过世面的关雁回。
&esp;&esp;——
&esp;&esp;车子驶出视野之外,晏行知在落地窗前站了片刻,转身回客房。
&esp;&esp;床头柜上摆了几款新开封的软膏和棉签,他一把扫进塑料袋,系紧拎出门。
&esp;&esp;洗衣房里洗衣机嗡嗡作响,佣人拿着长裙走出来,“先生,那位小姐的裙子家里洗不了,这种礼服得送到专门的洗衣店,而且这里有些坏了。”
&esp;&esp;晏行知垂首,看向她手中的香槟裙子,腰侧有四颗竖排珍珠,做了褶皱设计,现在丢了两颗,一颗连着线耷拉着。
&esp;&esp;他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因为只要轻轻按下,关雁回就会一惊一乍地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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