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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昭王坠落的时候,想必已经中毒,意识不清楚,她只教臣杀了世子。依酒楼所查,昭王应该只带了一名护卫前来,没有声张。雅间中只有两盏酒杯,想来当时只有世子一人与她相见。事发时,三楼有两三个人行迹诡秘,或为同党。”
&esp;&esp;颜皖知垂眸,将其所知的消息和盘托出。
&esp;&esp;“依你之见,世子可该杀?”陛下踱步至窗前问道。
&esp;&esp;“世子出事,云安王必反。”颜皖知沉思须臾道。
&esp;&esp;“那就,先发制人。”陛下的声音很小,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颜皖知眸光一转,没有回应。
&esp;&esp;“你,如何来的?”陛下转回身,走到他跟前问道。
&esp;&esp;“啊?臣,臣骑马来的。”颜皖知怔愣了几息,有些迷惑的回应。
&esp;&esp;“朕送你回去。”江镜澈幽幽开口。
&esp;&esp;颜皖知闻言,明白陛下这是要出宫去自己府上,想来江映华在她心里的份量,极重。
&esp;&esp;约莫半刻后,大内侍卫引着一辆华丽的舆车往颜府走去。宽大的车驾进不去颜府所在的窄窄的巷子,陛下有些嫌弃的走下车来,由着颜皖知搀扶着入了府中。
&esp;&esp;“换个住处。”陛下的声音无甚起伏。
&esp;&esp;“臣遵旨。”颜皖知扶着陛下的手溢出了一层薄汗来。
&esp;&esp;颜皖知的卧房内,江映华迷迷糊糊的睡着,旁边有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正在把脉施针。
&esp;&esp;待看清进门来的一身燕居服的贵妇人,仓促跪地:“老臣叩见陛下。”
&esp;&esp;此言一出,房间内侍立在侧的丫鬟小厮尽数匍匐在地,委实吓得不轻。
&esp;&esp;陛下无视了这满屋子的人,径直朝着床前走去。
&esp;&esp;颜皖知见状挥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
&esp;&esp;陛下幽幽开口:“陈太医,你留下。”
&esp;&esp;坐到床前,陛下一眼就瞥见了江映华洁白的胳膊上一道长长的刀口,转身对颜皖知道:“这就是你说的无碍?”
&esp;&esp;颜皖知垂眸不语,站得极为规矩。
&esp;&esp;床上的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往陛下跟前蹭了蹭脑袋:“唔,姐姐,姐姐,有人欺负我……”
&esp;&esp;陛下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温度有些烫手,转头问陈太医:“华儿眼下如何,可开了药方?”
&esp;&esp;“回陛下,臣已经命人去煎药了。此毒对身体略有损伤,但不难缓解,用上三味药,身体便能大好。”陈太医恭谨答话。
&esp;&esp;“你也是伺候多年的老人了,今日的事……”陛下垂眸打量着他,故意放缓了语气。
&esp;&esp;“老臣只是来给颜承旨看风寒。”陈太医赶忙跪地回道。
&esp;&esp;陛下未再为难,挥挥手命人退下。见人走远,对颜皖知说了句:“你府上的人,办事很牢靠,记得好生奖赏。”
&esp;&esp;“臣,遵旨。”
&esp;&esp;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管家将汤药送了来,陛下接过,却不知如何给这迷迷糊糊的丫头喂药,有些不知所措的瞥了一眼颜皖知。
&esp;&esp;“陛下若不介意,臣来伺候殿下进汤药。”颜皖知感受到陛下的注视,拱手请旨。
&esp;&esp;陛下起身将药碗转递给她,自己坐到了一旁。
&esp;&esp;颜皖知十分小心的吹凉了药汤,将江映华头下的枕头垫的高了些,舀起半勺汤药来,轻轻抵住了江映华的下唇,稍一扬手,汤药便喂了进去,流出的些许汁水,随手就被颜皖知用帕子轻轻拂去。
&esp;&esp;陛下在旁瞧着,揶揄道:“这伺候人的功夫还真是熟稔。”
&esp;&esp;颜皖知闻言笑道:“从前臣和母亲逃难时,练出来了。”
&esp;&esp;陛下闻言,倒是难得的没有再开口接话。
&esp;&esp;灌下汤药后,江映华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没有丝毫转醒的意思。
&esp;&esp;陛下焦急的在不大的卧房里来回踱步,终究是等不及,走到床前,见她脸上的潮红已经退了下去,便摇着人的身子开口:“华儿,华儿,别睡了,该回家了。”
&esp;&esp;“嗯?……嗯,回家。”江映华眼皮都没睁开,稀里糊涂的应和着。
&esp;&esp;陛下无奈,问颜皖知:“有披风吗?”
&esp;&esp;颜皖知愣了愣神,随即从床尾的衣柜中寻了一件大氅出来,双手递上。
&esp;&esp;“去,给她穿上。”陛下使了个眼神。颜皖知不敢违令,坐到床边将氅衣套在江映华身上,随即赶忙退了下来。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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