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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映华险些嗤笑出声,咬着嘴唇才将那笑意生生憋了回去。就眼下颜皖知的小模样,和那受气的小媳妇无甚分别,实在不像个少年郎的样子。
&esp;&esp;“你,还有糖么?”江映华微微转头,轻声问着,眼中满是期待。
&esp;&esp;颜皖知将手伸进口袋一通摸索,终于找见了最后两颗,将糖置于掌心,放在腹中的位置,压着嗓子微微咳嗽了一声。
&esp;&esp;江映华转了转眸子,见护卫们无人敢盯着自己,大着胆子飞速从颜皖知的手心里夹了一颗,敏捷的扔进嘴里,脸上洋溢着得逞的笑意。
&esp;&esp;颜皖知斜眼观瞧,觉得此刻的江映华实在有趣,不过一颗糖,都能如此满足。
&esp;&esp;其实,她伴驾前来,也不曾用过午膳,陛下启程匆忙,她身为随侍的近臣,早早便在外等候,根本不得闲。这症结,还得怪在赖床的江映华身上才是。
&esp;&esp;颜皖知早已有些迷迷糊糊的晕眩,她担忧一会儿江映华还想讨糖吃,便一直候着,没敢把这饴糖塞进自己的嘴里。
&esp;&esp;江映华闭着眼睛,心里苦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突然间,自己眼前晃过一个黑影,她本以为是帐内出来了人,慌忙睁开眼,却听见一声闷响,只见颜皖知已经歪着身子,倒在了自己眼前,手里的那颗饴糖,还滚落在了草地上。
&esp;&esp;江映华趁人不备,赶紧将东西藏进了袖口。侍卫见状,忙上前探人鼻息,后又匆匆入了帐内禀告。
&esp;&esp;不过须臾,陛下从帐内出来,瞥了一眼晕厥的颜皖知,淡淡开口:“抬进去。”说罢,转身就要抬脚回帐。
&esp;&esp;江映华见状,怯怯开口唤住了她:“陛下,臣,臣可否进去?”
&esp;&esp;陛下转头,才看见江映华的脸色有些不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她十分不解,这二人今日还真是奇怪,一个个都是身娇体弱,罚不得也说不得。方才在帐内,她已然卸下了戎装重甲,此刻一身常服的她无奈的甩了甩袖子,“滚进来。”
&esp;&esp;江映华如蒙大赦,直起身子屁颠屁颠跟着人入了帐中。
&esp;&esp;待到颜皖知转醒,陛下终于决意返程,回到了猎场行宫休整。
&esp;&esp;翌日晨起,江映华再不敢贪睡分毫,早早收拾停当,被告知一天的安排是检阅北营禁军。
&esp;&esp;得,回了自己的老巢了。江映华认命的披上了那一身又爱又恨的盔甲,随着陛下重复着昨日的事项。
&esp;&esp;好在一大清早的出发,结束之时还不到正午,比昨日好捱了许多。
&esp;&esp;陛下下旨犒赏之时,江映华退了几步,站在颜皖知身前道:“今日可莫再晕了。”
&esp;&esp;颜皖知有些尴尬的轻声回:“不敢,劳殿下记挂。”
&esp;&esp;“下次别犯傻,既有吃的,何不放到嘴里?”江映华有些俏皮的提点,说罢又悄悄挪回了原位。
&esp;&esp;行赏结束,江映华长舒一口气,以为今日的行程可以告一段落,却未想到,陛下另有旨意颁布。身边的内侍高声道:“宣制!”
&esp;&esp;一众臣属哗啦啦跪倒,内侍朗声宣读着陛下的诏制,江映华听得一愣一愣,到最后硬是没回过神来,那制书后面所言,乃是“钦命昭王江映华为京畿禁军京北卫戍守备三营统兵大将军,节制京畿巡防诸军事。”
&esp;&esp;整整九万大军的调度指挥之权,陛下竟这般轻而易举的给了自己,江映华错愕不已,一时竟忘了回应。
&esp;&esp;直到内侍恭敬地举着制书前来,俯身在她旁边轻声提醒:“殿下,领旨谢恩吧。”
&esp;&esp;“臣江映华领旨,谢陛下。”
&esp;&esp;她讷讷的接过制书,不可思议的抬眼望向陛下,却看见那人的目光中透着些许欣慰。
&esp;&esp;托付至重
&esp;&esp;自营中校场归来,江映华本以为陛下会让自己留在北营,但陛下却执意将人带回了猎场行宫。
&esp;&esp;用过午膳,短暂休憩了片刻,陛下站在回廊上,看着天朗气清,突然来了兴致,转头吩咐近侍:“取两件袍衫来,为朕和昭王更衣。”
&esp;&esp;待宫人前去准备,陛下走到江映华身前道:“许久不曾独处,一会儿随朕去爬山。”说罢,还抬手指了指猎场北侧的一个小山包。
&esp;&esp;“是。”得了军权的江映华心中的别扭消了大半,柔声答允着。
&esp;&esp;“颜卿,你随朕同往,去选些牢靠的人来。”陛下看着站在廊下随侍的颜皖知,淡淡的吩咐着。
&esp;&esp;颜皖知闻言,依着命令,拱手退了下去。
&esp;&esp;待更衣收拾停当,江映华走出来时,陛下已经在院中等候,手里竟还提了一把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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