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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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第1页）

&esp;&esp;诸葛然道：“到了水里就不指望你啦。我人矮马轻，加起来都没小白重。小白没摔死，我安稳得紧。倒是你，长这么高身量，步伐踏轻点。浑元真炁可保不注水底一口气。”

&esp;&esp;齐子慨冷哼一声，说道：“你也小心些，听说山里有熊，能把你当儿子抱走。”

&esp;&esp;一行人过了河，齐子慨问：“景风小弟，你瞧着哪里有路，哪里有怀疑的。看去。”李景风站到稍高处，三爷画的符当真有效，眼睛确实好了些。于是极目望去，只见来处一片雪地掩迹，去处却又见山壁层层迭迭，不知往哪个方向走好。

&esp;&esp;诸葛然道：“要说挖密道，该先问挖地洞的行家，胡净，你说哪个方向好？”

&esp;&esp;胡净弯下腰，摸了摸地上。说道：“这里土石坚硬，不易开凿，但若凿出洞来，却也稳固。”

&esp;&esp;胡净爬上高处，问李景风道：“兄弟，这上游往哪去，你看的清吗？”

&esp;&esp;李景风往上游看去，说道：“上游有好几道山岭，层层迭迭，看不清楚呢。”

&esp;&esp;胡净道：“三爷，往上游走去。”

&esp;&esp;诸葛然好奇道：“怎么说？”

&esp;&esp;胡净道：“蛮族跟关内隔着冷龙岭，这山险峻，跨山困难。我估摸着，挖着几十里的地道也不合适。该说是通道，不是地道才对。”

&esp;&esp;齐子慨说道：“说是密道，若不是地道，只是一般通道，这百多年崆峒会没发现？”

&esp;&esp;诸葛然道：“那也未必，你铁剑银卫真能走遍甘肃每一座山每一块地？”

&esp;&esp;齐子慨摸着下巴道：“总是十有八九。”

&esp;&esp;诸葛然道：“那就是十缺一二啰！”

&esp;&esp;齐子慨道：“小猴儿是信他了？”

&esp;&esp;诸葛然道：“如果是通道，那就有路，陇舆山记记载了甘肃一带地形，不知花了多少考究查探，真有一条路，他不会没发现。他既然没发现，就该是密道。这密道肯定是平常见不着，所以才会认为是挖条通路出来。可胡净说得对，挖通一座山，这不合适。”

&esp;&esp;齐子慨道：“小猴儿话说得比山路还弯折，不清不楚。”

&esp;&esp;“得挖一段，走一段。”胡净插嘴道：“那是个盆地，一块空地周围围着许多小山。山不高，不深。前边看过去是山，左右看也是山，没有路，也没人爬。可山后头是片平地。挖过两座小山之间。就是密道，这才合适。就算爬到高处看，也只看见山，看不见路。因为路在山腹里头。”

&esp;&esp;齐子慨哈哈大笑，说道：“这有道理。所以往上游走去，密道就在那吗？”

&esp;&esp;胡净忙道：“那倒未必，只是凿山不易，河川过处，冲刷土地，附近的土质就软些，凿洞方便。景风兄弟说，那前方山岭层层迭迭，机会是高的。”

&esp;&esp;齐子慨点点头，道：“那走吧。”

&esp;&esp;一行人重又出发，往上游走去，每到一处，诸葛然必然逼着齐子慨踩破冰川，放羊喝水，齐子慨怪道：“你伺候这两只羊倒像是祖宗似的。”

&esp;&esp;诸葛然冷冷道：“你要学两声羊叫，我也伺候着你喝水，叫不？”

&esp;&esp;一行人又走了一天，第二日中午，齐子慨凿了冰川，那羊在洞口边嗅嗅，却没喝水。齐子慨笑道：“小猴儿，这两畜生喝撑了。喝这么多冰水，怕着凉了。饶过一回吧。”

&esp;&esp;诸葛然脸色凝重，望向对岸的山壁处，道：“我就说，这畜生比你们有用多了。”

&esp;&esp;齐子慨见他脸色凝重，问道：“有头绪了？”

&esp;&esp;诸葛然道：“羊性喜洁，水若浊了便不喝，下游的水它都喝了，怎地上游的反倒不喝？”

&esp;&esp;李景风不解问道：“怎么回事！”

&esp;&esp;诸葛然道：“冰川冲刷河床，松软处便夹着泥沙。到了下游，泥沙才稀释沉淀。这一带河水把泥沙都带下来，水质脏，所以羊不喝。可见周围土质松软，合了胡净的说法，挖洞容易。”他举起拐杖，指着对面的山壁处：“要是那里没收获，又得从头来过了。”

&esp;&esp;李景风望向对面去，那河约末三百丈左右，忽地，一个黑点晃了过去。李景风要细看，突然流泪不止，只得瞇起眼睛。后边便看不真切。

&esp;&esp;齐子慨问：“怎么了！”

&esp;&esp;李景风擦拭眼泪道：“我瞧见什么东西经过。不知是鸟还是走兽。”

&esp;&esp;齐子慨等人望对岸看去，白茫茫一片山壁上。只见一只飞鸟从雪中飞起。飘忽忽的往远方去了。齐子慨道：“休息会，别看了。”

&esp;&esp;搭起帐棚后，李景风怕伤着眼睛，早早歇息。过一会，胡净走入，说道：“这是煮热放凉的羊奶，我帮你滴眼睛。”

&esp;&esp;羊奶能治雪盲？李景风问了胡净，胡净也不清楚，只说是诸葛然吩咐的。一刻钟滴三次。要持续一个时辰才行。“他说你这双眼睛重要，得养着。”胡净道。

&esp;&esp;李景风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羊奶滴入眼中，确实颇为清凉。

&esp;&esp;这段时间相处，胡净已知李景风确确实实是齐子慨的“朋友”。相较之下，这里身份最低的反倒是他自己了。不由得叹口气道：“希望快点找着密道，把前债清一清，以后我就别巴想什么怒王宝藏。找间大户人家，当保镖去。”

&esp;&esp;李景风疑问道：“什么怒王宝藏？”

&esp;&esp;胡净一边帮他滴羊奶，一边笑道：“这是咱们这一行的传说，据说啊，怒王入京时收了一批贪官家产。怒王战死边关，尸体还是当时华山掌门李疏凉抢回来。大战过后，蛮族退出关外。群侠与义军怕蛮族卷土重来，不敢离开边关，可怒王的尸体不能不收埋。于是李掌门就把怒王的尸体运回京城。要交给当时衡山掌门定闻师太，打算先安葬在京城。”

&esp;&esp;李景风问：“然后呢？”

&esp;&esp;胡净笑道：“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李疏凉跟怒王这一回京，从此失踪不见，李掌门没后人，他的徒弟一个姓严的接掌了华山。所以华山现在的掌门姓严不姓李。”

&esp;&esp;李景风问道：“好端端的，怒王跟李掌门怎么失踪的？”

&esp;&esp;胡净道：“就因为这事古怪，所以闹了好些说法。有一说，是回去的路上遇着前朝败兵，李掌门为了保住尸体，力战身亡，尸体让那些败兵碎尸万段。煮熟吃个精光。”

&esp;&esp;李景风皱眉道：“怒王一生英雄，这若真是这样结局，也太凄凉……”

&esp;&esp;“还有一个说法，是说李掌门其实回到京城，跟定闻师太商量后，觉得怒王这等英雄人物，不该走得冷清，于是把城里搜刮来的宝物一起陪葬。又怕后人见猎心喜，去挖掘怒王陵墓，索性把尸体跟宝藏都交给李掌门，李掌门将怒王尸体跟那批财宝埋在一个密处。又将埋葬怒王尸体的工人杀光，自己殉葬。这样，就没人知道那批宝藏跟怒王尸体的下落了。”

&esp;&esp;李景风惊呼一声，道：“若李掌门当真是为了怒王殉葬，那真是义薄云天的好汉子。”但又转念一想：“那些被杀害的工人又是何辜？李掌门要全义，却拉他们作垫背！”

&esp;&esp;“只是李掌门跟怒王尸体下落不明，又引得少林寺不开心了。”

&esp;&esp;“为什么？”李景风不解问道。

&esp;&esp;“这又关系到怒王宝藏里头重要的一样宝物。”胡净道：“少林寺两大神功之一的洗髓经。”

&esp;&esp;“洗髓经？”李景风不知道这是什么武功，但听胡净说得利害，又问：“这跟怒王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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