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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沈琴心正在伺候自家殿下练字。
两人都听见了院中对话,自然也听见了林燕然吟诵的两句诗。
沈琴心忍不住道:“主子,这两句诗倒是不凡,不知林郎君打哪儿听来的?”
有琴明月也正在搜寻自己前世的记忆,她饱览群书,可从未听过这两句诗,莫非又是她自己作的?
心念一动,她当即龙飞凤舞。
“琴心,你且来看,这些诗如何?”
沈琴心细细瞧去,先是道了一句:“殿下,您的字越发炉火纯青了,不是微臣敝帚自珍,微臣真心觉得,殿下这手字,便是当世名家墨宝,也比之不如呢!”
这是沉淀了两辈子的真迹,自然是非同凡响。
有琴明月并不谦虚,坦然受了。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此诗真是言微旨远。”
沈琴心继续往下看,泠泠出尘的双眸渐露出凝重之色。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真是意境美妙,清雅别致。”
有琴明月等她感慨完,才意味深长地道:“这些都是出自林燕然之口。”
沈琴心震惊:“怎会如此?”
可是迎着自家殿下肯定的眼神,她又不得不相信,心底却暗暗腹诽,等闲下来便找人去查找这些诗的出处,若是找到是他人所作,哼,定要揭穿此人的真面目。
林燕然蹲在菜地旁看秧苗。
葡萄和黑虎一左一右蹲在她身边,跟贴身保镖似的。
便在这时,孙春生背着手走到了她身边,笑眯眯问道:“方才那诗,是你作的?”
林燕然随口道:“当然不是晚辈作的。”
孙春生有些不高兴:“那是何人所作?”
林燕然道:“这是一个名叫唐寅、字伯虎,号桃花庵主的诗人作的。”
沈琴心立刻看着自家殿下:“殿下,您听,这诗,不是她作的。”
孙春生纳闷:“唐寅,老夫闻所未闻,你从哪儿知道此人?”
林燕然哪知道他问的这么仔细,只得胡诌:“晚辈闲来无事喜欢看闲书,偶然得到一本闲书上写着这首诗,就顺口记了下来。”
孙春生越发来了兴趣:“那闲书叫什么名字?”
林燕然头皮发麻,赶紧道:“此书名为《凤凰山人草堂梦忆》。”
孙春生哦了一声,总算不问了,然后掉头对晏东来道:“记下此书名字,回头找来为师瞧瞧。”
林燕然一滴冷汗。
请问她今晚连夜编纂《凤凰山人草堂梦忆》还来得及吗?
房间内,有琴明月唇角轻勾,这个贱民,此书不也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吗?又开始胡诌。
忽然心里有点痒痒,回头要不要问问她:听闻林郎君读过《凤凰山人草堂梦忆》,不知此书在何处买的,给我也买来一本瞧瞧?
哼,看她如何应对?
沈琴心纳闷无比,林燕然都自认这首诗不是她作的,怎么看殿下的神情,反而有些愉悦?
林燕然哪知道自己胡诌的一本书被这么多人惦记,她检查完自己的秧苗,暗忖,其中就数玉米苗长得快,照这么估算的话,四个月后可以得到成熟的玉米种子,若是自己再用培育出来的营养液浇灌,可以缩短成长期,三个月就能得到第一批改良过的种子,试种下去后再进行二次改良,等到今年十月,可以得到最终的粮种。
看来想用高产玉米换银子的打算,今年要落空。
她拍了拍手站起来,摸了摸葡萄和黑虎的脑袋,嘱咐它们:“看好菜地,不许任何人进去踩踏。”
黑虎:“汪。”
葡萄:“汪汪。”
林燕然立刻去茶桌上取了两把花生米丢过去:“赏。”
正在房梁上一颗一颗往自己嘴里丢花生米的暗星:“……”
你赏什么不好,非要赏狗吃花生米,这个林郎君,也忒讨厌了。
林燕然打算靠高产粮食换银子的打算落空,只好背着手出来大门,想找人发现赤豹等人进城买粮食去了,只得遣林翠翠和陈小花去船上给自己扛回来两大包药材,接着便去了柳蓁蓁家里。
柳蓁蓁抱臂在胸:“林郎君,胆肥了,师父都敢拜两个了?”
林燕然扛着药材从她身边挤进去药房:“说什么呢?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是本郎君能做出来的?”
柳蓁蓁叉腰:“你方才分明那么说了?”
林燕然理直气壮:“拜师成功了吗?没有啊。”
柳蓁蓁词穷了,接着开始狐疑盯她,盯了半晌也没盯出个所以然,只得试探问她:“莫非你真的是故意把孙前辈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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