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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恭敬不如从命。”合阳县君点头应下。
谢钺扫了眼尹家父子,低头不语。
等到宴请结束,他跟在贺固川的屁股後面:“他们按说都是县君的至亲,为什麽却觉得并不亲近呢?”
“至亲?”贺固川笑着说道:“在利益面前,至亲又能算的了什麽?对于尹家而言,县君是皇上的人,是他们的对立面。”
“那孩子也是她自己带大的啊,居然都不亲嘛?”谢钺不是很明白。
贺固川捏了下他的肩膀:“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看着就好了。”
谢镶回到暖阁,交代言一:“派人去保护县君,总觉得尹家那两个人,可能会做些什麽。”
“这里是镇北王府,他们也敢动手?”言一不解。
“哼,在这里动了手,不正好将事情都推给镇北王嘛?”谢镶说道。
“那镇北王会想不到?”言一问道。
谢镶垂眸:“我认识的贺固川,很容易被看穿,什麽都不知道,遇事也没有预见性。
可……应该吗?十六岁北上,杀得北方外族闻风丧胆之人,怎麽可能会如此没有城府?
我怀疑,他留下县君,就是想要她的命!”
言一闻言说道:“若是如此我们坏了他的计划,会不会……”
“谢钺在这,让他去哄。”谢镶挥挥手,示意他去办就行。
言一忍住笑意,点头转身去办了。
车队已经到了几日,梁钱也已经到了,谢钺此刻正躺在暖榻上,让他帮自己割肉呢。
“唉,什麽宴请啊,吃不饱,还要看他们演戏。”谢钺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季桅也跟着点头,梁钱割一块他就跟着吃一块。
“你让明礼割,我一块都还没吃到呢!”谢钺气的伸手揍他。
“明礼哪会用刀,还是梁钱割的大小合适。”季桅边说边往嘴里塞。
“不对啊!”谢钺突然想起啥:“他们是尹家人,你之前在安丰那麽久没见过?”
“没,县君是自己住在县君府里,尹家人住在尹家。”季桅说道。
谢钺这才有点懂:“所以尹家硕这个儿子,很可能也不是在县君身边长大的。”
“应该不是,早些年那两万兵马是县君自己统领,哪有时间带孩子啊。”季桅说道。
“那这样看,县君还挺可怜的。”谢钺说道。
“你想啊,虽然说是嫁来北方,可实际和和亲也差不多。”季桅小声说道:“我曾经听父亲提起过,当年让她嫁过来,善亲王还去宫里闹过呢。
好像还被下过狱,最後赐了合阳县君的封号,还是让她嫁了。”
谢钺点点头:“县君带着两万人来了安丰,月馀便掌握了尹家,想来也是女中豪杰,这样的妹妹,善亲王舍不得也正常。
就像我姐,若是她被赐婚镇北王,估计爹娘和哥哥也都已经闹进宫去了。”
季桅听他这麽说,琢磨了一下皱起眉头:“这意思,就是你在你家,不受人待见呗,都没人帮你争一争。”
谢钺耸耸肩:“我是不太有用。”
他一直很能认得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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