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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要见他。”
方鸿轩眯起眼睛:“你们二人的死活皆在本座一念之间,你不仅敢出言挑衅,还敢跟本座提条件,胆子不小,难怪会选择背叛本座。”
“宗主过奖了。”迟鹤亭懒得再理会他的试探,心中略略感到焦躁,望向方鸿轩的眼睛,再度要求道,“让我见他。”
方鸿轩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略一沉吟,神色又柔和起来,仁慈道:“本座这就带你去见他,再多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叙旧,如何?”
迟鹤亭将信将疑地瞅了他好几眼,干巴巴道:“多谢。”
“系上这个。”方鸿轩从怀里取出一条深紫色的绸带,抛给他,“若中途解下,你便再也见不到赤蝶了。”
迟鹤亭顺从地蒙上了眼睛,被带着七弯八拐地绕了不知多久,忽然眼前一轻,绸带被取了下来。
方鸿轩攥着绸带,朝前方抬了抬下巴。
这是一间从未见过的石室,修建格局大致呈“工”字型,分两间屋子,中间隔了一道狭小的短廊,顾渺大概便被关在短廊另一头的房间里。
此地不见天日,唯有两侧油灯燃着半死不活的豆大火苗,勉强可观。
迟鹤亭环顾四周,没能从自己所在的石室里寻到出口的痕迹,暂且按捺下心思,满怀警惕地将那短廊打量一番后,才快步穿过。
随着脚步声起,对面石室内,跟着响起一阵很轻的锁链碰撞声。
“谁?”顾渺抬头,不慎牵动了琵琶骨上的伤口,疼得低嘶一声,依然紧紧盯着短廊的入口,仿佛一只落入陷阱却凶性犹存的小兽,“方鸿轩?”
他已经快七日不曾吃药,甚至无法看清来人的模样,只是后背紧贴住墙根,摆出一副防备的姿态来。
“……三水。”
顾渺怔了怔,紧绷的身子慢慢松懈下来,露出一点茫然的神色:“阿迟?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迟鹤亭在他身边跪下,死死盯住那根穿过琵琶骨的染血铁链,双目通红,心痛得几乎要滴血,不敢乱碰,只小心翼翼地拢住他伤痕累累的手,低声道:“我跟方鸿轩做了笔交易。”
“不行!你不知道他的底细,怎么能随便乱来!?”顾渺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激烈,“阿迟,你听我说,我在密室里见到了……旁边有人吗?”
迟鹤亭回头看了眼。
短廊另一头,方鸿轩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二人皆不曾听见启动机关的声音,也不知这机关到底是如何运作的。
“没有。”迟鹤亭抬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脏污,又掏出一粒六味丸塞进他嘴里,“你说。”
顾渺咽下药丸,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将身子往前探了探,急切道:“那日我刚一进密室,就看见中间竖着个铁笼,里面放了口形状古怪的水晶棺材,盛满了粘稠的蓝色液体。有个人赤身裸体地泡在里面,像是死了,可又还在喘气。”
密信里的字字句句霎时如闪电划过脑海,迟鹤亭脱口道:“同命人?!”
“啊?”
“三水,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顾渺沉默须臾,有些后怕道:“那人……长得和方鸿轩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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