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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偿命上
阴沉的天空看不到太阳,江风吹起李念潼蕾丝旗袍的一角。脖子寂寂地发冷,她把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头发用一块绿色的丝绸围巾包起来,围巾的一角随风不住摇摆,无端地让人想到青蛇的尾巴。高跟鞋在码头栈道的硬木板上敲击着,发出“扣托”“扣托”的声响。两只灰色的江鸥在她头顶盘旋了两下,扑棱棱地挥舞着翅膀往辽阔的江面上去了。“请问……”李念潼指了指长板凳上空馀的位置,“这里有人麽?”正坐在长凳上看风景的男人回过头,与李念潼对视。“冯伯伯,您来早了。”李念潼擡起胳膊看了眼表,“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还有一刻钟时间。“我怕路上堵车耽误了,早点出门。挺好的,我都不记得上次坐在江边看风景是什麽时候的事情了。”冯留笑得和蔼。他有一把很漂亮的白色大胡子,像是饼干听上的圣诞老公公。“我记得冯伯伯是晚清公派的留学生,当年你们留学的时候也是从十六铺码头出发的麽?”李念潼掏出一块手帕垫在凳子上缓缓坐下。“是啊。那时候我才十六岁。脑袋後面还留着跟辫子呢。”冯留摸了摸後脑勺,感慨道,“一晃那麽多年了,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你今天也十七了?”“过了年都十八了。”“啊,我还总当你是小女孩呢。那麽丁点儿大,搀着你爹地的手来我家做客,进门就要喝橘子汽水。”李念潼至今都还记得小时候被父亲领到冯家去做客时候的场景。留过洋的关系,冯家比李家更加洋派,那栋建在市中心的小别墅可爱又别致,像是从洋人海报上摘下来似得。信耶稣的缘故,冯伯伯没有纳妾,家里一儿一女都是冯太太所出。女儿大李念潼好多岁,早就出嫁。小儿子冯逐风比李念潼大了五岁。三代单传的冯逐风从小是被家里人惯着长大的,脾气大得可怕。不过李念潼的大小姐脾气也不遑多让。两个孩子玩着玩着就打闹起来。你踢我一下,我打你一拳,最後哭着被各自大人分开。女大十八变,李念潼自从上了学後就娴静文雅起来。至于那位冯公子,据说脑子极为聪明,子承父业念了法律专…
阴沉的天空看不到太阳,江风吹起李念潼蕾丝旗袍的一角。脖子寂寂地发冷,她把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头发用一块绿色的丝绸围巾包起来,围巾的一角随风不住摇摆,无端地让人想到青蛇的尾巴。
高跟鞋在码头栈道的硬木板上敲击着,发出“扣托”“扣托”的声响。两只灰色的江鸥在她头顶盘旋了两下,扑棱棱地挥舞着翅膀往辽阔的江面上去了。
“请问……”
李念潼指了指长板凳上空馀的位置,“这里有人麽?”
正坐在长凳上看风景的男人回过头,与李念潼对视。
“冯伯伯,您来早了。”
李念潼擡起胳膊看了眼表,“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
还有一刻钟时间。
“我怕路上堵车耽误了,早点出门。挺好的,我都不记得上次坐在江边看风景是什麽时候的事情了。”
冯留笑得和蔼。
他有一把很漂亮的白色大胡子,像是饼干听上的圣诞老公公。
“我记得冯伯伯是晚清公派的留学生,当年你们留学的时候也是从十六铺码头出发的麽?”
李念潼掏出一块手帕垫在凳子上缓缓坐下。
“是啊。那时候我才十六岁。脑袋後面还留着跟辫子呢。”
冯留摸了摸後脑勺,感慨道,“一晃那麽多年了,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你今天也十七了?”
“过了年都十八了。”
“啊,我还总当你是小女孩呢。那麽丁点儿大,搀着你爹地的手来我家做客,进门就要喝橘子汽水。”
李念潼至今都还记得小时候被父亲领到冯家去做客时候的场景。留过洋的关系,冯家比李家更加洋派,那栋建在市中心的小别墅可爱又别致,像是从洋人海报上摘下来似得。
信耶稣的缘故,冯伯伯没有纳妾,家里一儿一女都是冯太太所出。女儿大李念潼好多岁,早就出嫁。小儿子冯逐风比李念潼大了五岁。三代单传的冯逐风从小是被家里人惯着长大的,脾气大得可怕。不过李念潼的大小姐脾气也不遑多让。两个孩子玩着玩着就打闹起来。你踢我一下,我打你一拳,最後哭着被各自大人分开。
女大十八变,李念潼自从上了学後就娴静文雅起来。至于那位冯公子,据说脑子极为聪明,子承父业念了法律专业。听她的父亲的意思,原本想把这两个孩子凑成一对的,结果冯公子刚进大学没多久就上了《申报》。他开着他爸送的跑车和女同学出游的时候与人飙车,结果一头撞上了电线杆。他自己倒是没事,车子被撞了个稀巴烂,女同学则香消魂散。这件事情最後如何解决,李念潼不得而知,反正最後冯公子一天的监牢也没有蹲,太太平平地回学校上课去了,仿佛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从那件事情之後,李天养就不怎麽带女儿到冯家去做客了。两家人家的关系淡了许多。
“我的儿子……现在在哪里?”
冯留到底还是沉不住气,杵着拐杖的双手不住地发抖。
“冯伯伯这是什麽话,我和贵公子谈不上交情,我怎麽知道他在哪里。”
李念潼低头一笑。
“你,你说你要和我见面……难道不是,不是……”
冯逐风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本来这也不是什麽大事,这位公子哥儿疯起来十几天不回家都属稀疏平常。所以冯留也没怎麽当回事,以为和过去一样,他疯够了,玩够了自然就会摸回来。直到今天一早他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一节小拇指,小拇指被包在一块白色的丝帕里。丝帕的一角绣着冯逐风的英文名字David。
与此同时,电话响起,李念潼说有些事情想要找他商量,约在黄浦江码头边碰面。
“老古话说的好——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是什麽事情把冯伯伯您吓成这个样子,还觉得一定和我有关呢?”
李念潼的双眼定漾漾地望着他,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讥诮。
“这不是你派人送来给我的麽?”
冯留掏出带血的手帕在李念潼面前挥了挥,“念潼,明人不说暗话。你要说什麽就说吧。只要你肯放过我儿子!”
“痛快!痛快!冯伯伯还真是个爽快人。我还真的有几个问题需要冯伯伯你为我解惑。”
李念潼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江边。终于来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海关大楼响起阵阵钟声。这口亚洲第一大钟不但外形和大本钟一模一样,报时的曲子也是《威斯敏斯特报刻曲》。让曾经在英国度过留学生涯的冯留感到异常的熟悉。
只是在,这钟声却好似变成了丧钟,敲响了他人生最後的几道音符。
“据我所知,令公子从前年开始就沉迷赌博。从跑马丶跑狗到牌九丶麻将丶骰子都无一不通。不但玩,而且下注极大,动辄几万,上不封顶,有这回事情麽?”
看冯留抿嘴不语,李念潼也不着急,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打票据,放在腿边。
“这里面有欠条,有当票,还有借据和抵押合同。最近的一笔是三天前,他在聚贤赌坊玩百家乐连输二十把,输了一套房子。对,就是你买给他的那套婚房。”
“什麽?他答应过我结婚之後就好好收心不再赌博,怎麽可能?”
冯留拿起合同,果不其然见到了自己儿子的签名,上面还按了一个鲜红的拇指印。
“怎麽不可能。这栋房子他已经抵押了不止一回了,只是他一直没有搬出来而已。他想要一房抵两次,结果被朱三膘的手下发现了。你知道的得罪朱三膘是什麽下场麽?”
朱三膘,一个让上海滩妇孺们闻风丧胆的名字。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人命,进出警察局和监狱宛如逛菜市场。杀人放火玩女人,简直无恶不作。偏偏他也不知道走了什麽鸿运,在牢里搭上了大人物,出狱後开了间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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