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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还有事要和自己那个便宜父皇做个了断,他甚至都不想回去。
在这微妙的安静中,最终,还是城主率先回过神来:“什么事!难道……是大燕那边发起了进攻?”
“不不不!”锦衣青年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是、是大燕那位负责镇守边疆的那位大将军,就在今天早上,主动叩关来降,说是,说是希望大梁能够收容他一家,哪怕是只让他们一家都充做平民百姓,还说……,若是大梁收留他们,自此之后,他们一家,和大燕再无瓜葛!”
这话一出,席上顿时响起一片筷子或者酒杯打翻的声音。
在场的城主家人,几乎没一个顾得上这会儿还有贵客在席上,个个脑袋瓜子都是嗡嗡作响。
城主本来还打算喝口酒的,此刻酒杯停在嘴边,整个人却因为这重磅消息而直接凝固住,再也不动了。
毕竟……堂堂大国的大将军,竟然直接冲着敌对国家主动投降,这消息无论怎么听,都是十分荒谬啊!
全场之中,唯有梦惟渝和祁不知还算镇定,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他们几乎是同时回过神来。
此事虽荒谬,可到底是凡间事。
更何况,他们这一路过来,所遇到的各种荒谬事,同样不少,也不差这一桩了。
梦惟渝和祁不知互相对视一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弯了弯唇。
祁不知的传音立马跟了过来:“有什么好笑的,不和师兄分享么。”
梦惟渝拿起酒杯浅抿了一口,有些好笑地解释道:“想我身为大燕皇子,如今坐在大梁的城主府内,听到大燕的大将军背叛自己的国家,归降于别国,这怎么想,都有些魔幻又好笑啊。”
见他主动提及自己的身份,祁不知仔细地打量了梦惟渝一番。
看得出来,虽然提到这个身份,不过小朋友明显是把它当成笑话随口一提,并没什么不对劲的情绪,祁不知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弯了弯唇:“确实如此。”
这么一说,两人都是升起了一点兴致。
梦惟渝也没客气,直接问道:“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这……”锦衣青年回过神,正要答话,见那问话之人,是家中的贵客,一时也有些踌躇,纠结而为难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哎呀,蠢材!”城主恨铁不成钢地叱责道,“仙长问了,你直接回答就是,老看我做什么?!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自己拿主意,难道就指望我这个父亲事事都要帮你考虑?!”
一遇事拿不定主意,总会寻求祁不知救助的梦惟渝:“……”
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锦衣青年却是没立马回答,而是瞪大了眼看着梦惟渝和祁不知,不可置信地道:“仙、仙长?!”
他这是在做梦吗?!
为什么他们家里,能够请来仙长坐在宴席上?!
“你别管我们二人仙不仙长的,这并不重要。”梦惟渝催促道,“你先说你刚刚的那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锦衣青年早在得知他们俩身份的瞬间,就因为脑子一时间接受太多消息,又没法接受消化而彻底空了,听到这话,也只是麻木而本能地回道:“是真的,此时那大燕的大将军,就在边疆的重城中!我也是得知此事,这才一路骑马回来,要把此事说给父亲听。”
这话一出,那好不容易才回魂的众多人再度被镇住了。
看着这群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的人,梦惟渝:“……”
不是,我就想吃个瓜,怎么就这么的费劲。
虽然心里好奇地仿佛有只猫在挠,可这到底不是自己家,梦惟渝还是按下了熊熊燃烧的吃瓜之魂,给其余人空出一些消化信息的时间。
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城主缓过神,极尽艰难地问道:“那你可有打听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锦衣青年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梦惟渝和祁不知身上,闻言依旧没反应,只是道:“就说是,那大燕的大将军,就在几天前,他夫人给他生了个儿子。”
梦惟渝在一旁听得这叫一个云里雾里。
不是,生儿子怎么了?
就在他不解间,那头的城主却是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生儿子?莫非是他儿子出生之时,又天降异象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回来之前,和郑将军打听了一下,他只给我透露了这点消息。”锦衣青年道。
听得这对父子的话,祁不知抿了下唇,有些若有所思。
梦惟渝则感觉自己糊涂了,直接冲城主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啊?哦哦。”城主这才记起这席上还有两位仙长在场,当即干笑一声,“二位仙长想来是一心向道,并不怎么接触凡间之事,所以对这事不怎么了解。”
话到此处,他也是稍微压低了声音:“隔壁大燕的那位在位的燕皇,有些形迹疯魔,疑心病特别重,只要是哪家哪户生孩子之时,如果天降异象,就会被他认定是对自己的皇位有威胁,直接满门抄斩!”
梦惟渝眼神微微一凝,关于他这便宜父皇的这事,他还真是半点儿也都不了解。
梦惟渝状若不经意地问道:“如今大燕的皇帝,应该还是那位老皇帝吧?”
许是因为他们二人的身份,所以城主在谈及此事时,压根没留意到他为什么会对大燕皇室的事如此了解,直接道:“对啊,那大燕的皇帝,都一把年纪了,子女们都成婚生子了,如今还自己把持着朝政,不肯将权力下放。”
“那大燕的皇帝,也不是头一回如此疯癫了。”城主家的大儿子跟着开口,“早在很多年前,他的皇后尚还健在之时,那燕皇不知从哪儿听说,他的发妻出生之时,天带异象。
又听说这出生带异象之人,命格极硬,有问鼎权力巅峰,克死他的可能,所以就百般地冷待皇后。”
梦惟渝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拳头紧握,咔咔作响。
祁不知从刚刚就一直在留意他的反应,见状握住了他的手,放轻了动作一下一下地拍着。
在祁不知的安抚下,梦惟渝这才控制住了情绪,冷笑一声,不无讥讽地道:“就因为这种不知真假的荒谬说法,就冷待自己的发妻,这皇帝,还真是孬啊。”
“谁说不是呢。”城主的大儿子同样是个人精,见状立马跟上这位仙长的情绪倾向,“只不过当时的大燕皇后,正巧出身武将世家,家中父兄皆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战功赫赫的存在,那燕皇应该是对此十分顾忌,找了个理由,将那位皇后的母家……满门抄斩。”
梦惟渝抿了抿唇,默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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