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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阴阳桥
水牢的冰层融化时,淡绿色的河水漫过青石板。赵文海扶着牛爱花往出口走,玄铁刀的刀鞘在岩壁上划出火星,照亮了通道壁上的刻痕——是父亲刚留下的,“往前一百步,见阴阳桥,护好灵核”,字迹还沾着血,显然是仓促间用指尖划的。“老爹一定在前面。”赵文海的掌心攥出了汗。他能感觉到通道深处有股熟悉的灵力,是父亲的,却很微弱,像风中残烛。牛爱花的阴阳眼突然亮了,她指着通道尽头:“有光!还有……很多水粽子。”她能看到淡灰色的阴气在光里翻滚,像被圈养的兽群,正对着通道口躁动,显然在等他们出来。走到通道出口时,赵文海突然停住了脚——眼前的景象让他屏住了呼吸。这是道横跨黑水河的桥,却不是石也不是木,是由海水凝成的,淡蓝色的水流在桥身里缓缓流动,像条被冻住的河。桥面隐约能看到阴阳鱼的纹路,阳面泛着暖光,阴面飘着白雾,雾里有模糊的影子在晃动,像无数个站立的人。桥的另一端隐在黑水河的雾气里,只能看到主棺室的轮廓,椁身的金光透过雾层。“这就是阴阳桥。”赵文海的後背发烫,殷家血脉在靠近桥时格外活跃。他试着把脚踩在阳面上,桥面的海水没有散开,反而凝成层薄冰,稳稳托住了他的重量;可当他把脚往阴面挪时,白雾突然涌上来,像有无数只手在拉他的脚踝,疼得他赶紧收回脚。“只有殷家血脉能同时走两面。”牛爱花的脚刚碰到桥面,就被阳面的暖光弹了回来,“我只能走阳面。”就在这时,通道深处传来父亲的咳嗽声,夹杂着水粽子的嘶吼:“文海!快走!别回头!”赵文海回头一看,只见父亲浑身是血地从通道里冲出来,後背趴着三只水粽子,腐尸的指甲深深嵌进他的皮肉。他手里举着半块殷家玉佩——是之前给赵文海的那半块,显然是特意回来送玉佩的。“老爹!”“拿着!”父亲把玉佩扔过来,赵文海接住时,玉佩还带着父亲的体温。父亲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故意撞向水粽子群,“牛兰山!你爷爷的秘密在我这!有种来追!”水粽子群果然被…
水牢的冰层融化时,淡绿色的河水漫过青石板。赵文海扶着牛爱花往出口走,玄铁刀的刀鞘在岩壁上划出火星,照亮了通道壁上的刻痕——是父亲刚留下的,“往前一百步,见阴阳桥,护好灵核”,字迹还沾着血,显然是仓促间用指尖划的。“老爹一定在前面。”赵文海的掌心攥出了汗。他能感觉到通道深处有股熟悉的灵力,是父亲的,却很微弱,像风中残烛。牛爱花的阴阳眼突然亮了,她指着通道尽头:“有光!还有……很多水粽子。”她能看到淡灰色的阴气在光里翻滚,像被圈养的兽群,正对着通道口躁动,显然在等他们出来。走到通道出口时,赵文海突然停住了脚——眼前的景象让他屏住了呼吸。这是道横跨黑水河的桥,却不是石也不是木,是由海水凝成的,淡蓝色的水流在桥身里缓缓流动,像条被冻住的河。桥面隐约能看到阴阳鱼的纹路,阳面泛着暖光,阴面飘着白雾,雾里有模糊的影子在晃动,像无数个站立的人。桥的另一端隐在黑水河的雾气里,只能看到主棺室的轮廓,椁身的金光透过雾层。“这就是阴阳桥。”赵文海的後背发烫,殷家血脉在靠近桥时格外活跃。他试着把脚踩在阳面上,桥面的海水没有散开,反而凝成层薄冰,稳稳托住了他的重量;可当他把脚往阴面挪时,白雾突然涌上来,像有无数只手在拉他的脚踝,疼得他赶紧收回脚。“只有殷家血脉能同时走两面。”牛爱花的脚刚碰到桥面,就被阳面的暖光弹了回来,“我只能走阳面。”就在这时,通道深处传来父亲的咳嗽声,夹杂着水粽子的嘶吼:“文海!快走!别回头!”赵文海回头一看,只见父亲浑身是血地从通道里冲出来,後背趴着三只水粽子,腐尸的指甲深深嵌进他的皮肉。他手里举着半块殷家玉佩——是之前给赵文海的那半块,显然是特意回来送玉佩的。“老爹!”“拿着!”父亲把玉佩扔过来,赵文海接住时,玉佩还带着父亲的体温。父亲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故意撞向水粽子群,“牛兰山!你爷爷的秘密在我这!有种来追!”水粽子群果然被吸引,像潮水般涌向父亲的方向。赵文海清楚地看到,牛兰山就藏在水粽子後面,手里举着黑陶碗,正往水粽子嘴里倒暗红色的液体——是南越王的血,能让水粽子更狂暴。“爹——!”赵文海想冲过去,却被牛爱花死死拉住。“不能去!”牛爱花指着父亲身後的水粽子,它们的嘴里流出绿黑色的脓水,正往父亲的伤口里钻,“他是故意的!他想把水粽子引开,让我们过阴阳桥!”父亲跑过通道拐角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释然。他对着赵文海的方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守住它”,然後就被涌上来的水粽子吞没了,只留下只染血的布鞋,在水面上漂了漂,沉了下去。“老爹……”赵文海的牙齿咬得发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滴在阴阳桥上,桥面的海水突然剧烈翻涌,阴阳鱼的纹路瞬间变得清晰,像被血激活了。牛兰山的怒吼从拐角传来:“赵文海!你爹死了!下一个就是你!”水粽子群重新往阴阳桥的方向涌来,这次的数量比之前多了十倍,领头的是只巨大的水粽子,脖颈处的王冠印记红得像血——是被牛兰山用自己的血催化的血尸首领,手里还攥着父亲的半块玉佩,正往嘴里塞。“走!”赵文海拽着牛爱花往桥上跑。他把父亲的玉佩和自己的拼在一起,合二为一的玉佩突然“嗡”地亮了,金光顺着阴阳桥的纹路蔓延,阳面的暖光更盛,阴面的白雾退开半尺,刚好能容两人并行。水粽子追到桥头时,被金光挡住,疯狂地撞击着光壁,“砰砰”的响声像敲在心脏上。牛兰山站在尸群後面,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别以为过了桥就安全了!主棺室的结界还没稳固,我只要毁了灵核,你们都得死!”他突然把黑陶碗里的血泼向血尸首领,首领的身体瞬间膨胀,腐尸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血蛊,它对着阴阳桥的方向嘶吼,声音震得桥面的海水“哗哗”作响。阴阳桥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阳面的薄冰开始开裂,阴面的白雾里伸出无数只手,抓向牛爱花的脚踝。牛爱花的阴阳眼看到白雾里的影子——是无数个没能过桥的亡魂,被阴阳桥困了几十年,正借着震动挣扎。“抓紧我!”赵文海把她拽到身边,用身体挡住那些抓来的手。合二为一的玉佩在他掌心发烫,金光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到牛爱花身上,那些手一碰到金光就“滋”地缩了回去,白雾也退开了些。可桥头的血尸首领突然撞向光壁,“咔嚓”一声,光壁裂开道缝,几只水粽子顺着裂缝爬上桥,青灰色的手抓向牛爱花的後颈。“小心!”赵文海用玄铁刀劈断尸臂,刀身却被尸臂上的血蛊缠住,红纹顺着刀刃往上爬,像要钻进他的掌心。就在这时,小黑蛇突然从赵文海的袖管里窜出来,对着爬上来的水粽子“嘶嘶”叫。它的身体在金光里泛着绿光,显然是在积蓄力量——蛇鳞上的磷光越来越亮,像颗即将爆炸的绿弹。“小黑!”赵文海认出它想做什麽,这蛇从山墓就跟着他,在养尸池帮他挡过血蛊,在沉船湾帮他探过路,他不能让它送死。可小黑蛇根本没回头,它对着涌上来的水粽子群,突然弓起身子,“砰”地炸开了——绿磷火像烟花般散开,落在水粽子身上,瞬间燃起绿色的火焰,火舌碰到血蛊就“滋滋”作响,蛊虫纷纷从尸身里钻出来,在火里化成灰烬。光壁的裂缝处,绿火形成了道屏障,水粽子被烧得疯狂後退,连血尸首领都被绿火燎到了胳膊,腐尸的皮肤“噼啪”作响,暂时不敢靠近。小黑蛇炸开的地方,只留下片绿色的磷粉,被阴阳桥的海水卷着,往桥的另一端漂去,像在为他们引路。“它……”牛爱花的眼泪掉了下来。“它没白死。”赵文海的声音哑得像砂纸,他握紧玄铁刀,刀身的红纹已经被绿火净化,重新泛出寒光,“我们得对得起它。”桥头的绿火渐渐弱了,牛兰山的怒吼再次传来:“没用的!绿火只能撑一炷香!等火灭了,我看你们往哪跑!”血尸首领突然发出凄厉的嘶吼,对着光壁的裂缝撞去,裂缝“咔嚓”一声扩大,更多的水粽子顺着裂缝爬上来,青灰色的尸群在桥面上蔓延,像涨潮的海水。赵文海和牛爱花已经走到桥中央,离主棺室只有百步之遥。可桥面的震动越来越烈,阳面的薄冰裂开了更多缝隙,阴面的白雾里,亡魂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哭腔,像在哀求“带我们走”。“快到了!”赵文海把牛爱花护在怀里,用身体挡住爬上来的水粽子。合二为一的玉佩在他掌心越来越烫,金光几乎凝成实质,将靠近的水粽子一个个弹开。血尸首领突然从裂缝里钻了出来,腐尸的手抓向赵文海的後背,那里的腐尸伤痕在接触到尸爪时,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是殷家血脉与尸毒的共鸣,红光将首领弹开三尺,撞在桥栏上,“哗啦”一声摔进黑水河。“就是现在!”赵文海拽着牛爱花往前冲,趁着首领落水的间隙,一口气冲到了桥的另一端。桥头的绿火刚好熄灭,水粽子群像潮水般涌上桥,却在距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停住了——主棺室的金光突然大盛,形成道新的光壁,将整个桥头封住,水粽子撞在光壁上,瞬间被金光烧成了灰烬。牛兰山的身影被光壁挡住,只能在桥的另一端跳脚怒吼,声音越来越远,最後被黑水河的涛声吞没。赵文海瘫坐在主棺室前的青石板上,大口喘气。他回头看向阴阳桥,桥面的海水正在慢慢散去小黑蛇留下的绿磷还在水面上漂浮。赵文海对着黑水河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为父亲,为小黑蛇,也为所有为他们牺牲的人。牛爱花扶着他站起来,主棺室的金光里,能看到椁身的陨石凹槽正在发光,灵核归位的位置就在那里。“我们做到了。”牛爱花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充满了力量。赵文海点点头,握紧合二为一的玉佩。他知道,灵核归位才是真正的开始,牛兰山虽然被挡在桥的另一端,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南越王的血毒或许还藏着更多秘密。他扶着牛爱花,一步步走向主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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