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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文森父女
◎你没养过孩子,如何懂得为人父母的心呢?◎
发起探视行动的大小姐比红十字协会的工作人员还要焦虑,过去一把拉住了皮肤正在由粉色燃烧成红色的白人医师,一叠声向周围的宪兵用日语解释。
俞璇玑仍旧听不懂日语,但是懂得中文的女医生伊莎贝尔伸出一根手指,隐晦地朝发怒的医生指了指:“他的女儿,也在里面。”俞璇玑凑过去小声探问,这才知道这位文森医生原本在法租界开一家小诊所,因为有进口药品经营许可,生意做得相当不错,和驻华领事关系甚好,连宅邸都比邻而居。然而日军正式进驻租界时,他恰好应南洋巨贾的邀约携妻子前往做客,回来之後才发现女儿和保姆已经人去楼空。保姆是本地人,诚实可靠。他先在上海四处寻找,正遇见求告无门的保姆的家人,才知道保姆和女儿都因为“身份可疑”被抓进集中营。为了寻找女儿,他联系了红十字会的朋友,作为医疗队成员试图进入集中营。事实上,这一趟行程能够促成,他也出力甚多。这位急切的父亲原本是想要隐瞒身份,查到女儿的下落之後再联系营救,不知道为何突然情绪失控。红十字会的医生也都能理解他的心情,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去阻拦。俞璇玑觉得,他们实在是高估日本宪兵队实际的道德水准了。
大小姐显然不希望自己的活动被这位冒失的医生搅和了,她和宪兵沟通结束,笑着回过头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和他们说了,都是误会——”她神态轻松地转述了宪兵队的决定,“请这位先生先到门口去稍等片刻,等医生为客人们提供了医疗服务,我们也发放完所有物资,就可以带上他平安离开了。”
文森医生在租界生活了五六年,接诊的病人中有一半是中国人,听说中文都没问题。大小姐话音未落,文森医生露在外面的脸庞和脖颈就转成赤色,怒冲冲质问:“凭什麽让我去外面等?我有法兰西行医执照!我得到了红十字会的许可,”他拎起衣袋里的证件晃了晃,“我是持有许可证来行医的!战争不能阻止我!军人也不能剥夺关在这里的租界居民的正当权利!”
宪兵们显然并不打算等翻译转述文森特医生这一连串的话语,他愤怒的肢体语言已经说明了反抗之意。宪兵调转枪口,用枪托从他脑後重重砸了一下,接着两个宪兵把昏倒的文森医生拖了出去。整个过程极为迅速,红十字会的医生们也只来得及零零散散地惊呼了几声,连她们这些带着大包小包物资的志愿者,也没有反应过来。
或许这个下马威真的起到了作用。医生们开始井然有序地给已经排好队伍的“外籍居民”接诊,而大小姐所带领的志愿者团队表现出来的乖觉,显然讨得了宪兵队的欢心。她们被允许再往里面走一些,可以和参加“志愿劳动”的妇女们接触。可惜,租界里生活的外国女性,能说中文的只是少数。又或许,这些女人也是宪兵队筛选出来做样子的“代表”,大多数人都听不懂志愿者的中文,只是贪婪地把分到手里的面包闻了又闻,这种原本熟悉的味道已经远离了她们的生活太久太久了。
“也许文森医生搞错了,他的女儿根本没在这里。”俞璇玑小声地在刘兰芝的耳边说。长期的地下工作,让她养成了借别人的嘴说自己的话,和借别人的手办自己的事情的习惯。
“你没养过孩子,如何懂得为人父母的心呢?”刘兰芝一直皱着眉头,双手紧紧地拧着手帕,心思已经被搅乱了,“子女是自己的骨血,十指连心,无论是分离还是重逢都是有感应的。看医生那麽着急,一定是感觉到女儿就在这里。我这里看着,都觉得心痛……璇玑啊,我们帮帮他好不好?帮他找找女儿。”
志愿者中有一部分是留学生,英语法语俄语能搭上几句,俞璇玑和刘兰芝委托她们逐个询问,终于打听到集中营的确有个没爹没妈的小姑娘,进来之後一直不大理人,最近还生了病,这两天刚刚有所好转。至于是不是叫艾娃,是不是姓文森,这几个女人也说不清。她们似乎生怕志愿者没有问到想要的信息就因此不再理会自己,十分主动地拉着志愿者的手承诺愿意帮忙去照顾女孩,打听一下女孩的身世。“你们下次来可以找我出来,我的名字叫特蕾西。”“乔安娜!”“帕特里夏!”……微风吹开她们的头巾,干枯毛躁的头发露了出来,她们一边焦急地报着自己的名字,一边飞快地把头发塞进头巾。俞璇玑看见很多人都在掉头发,大团大团金黄色的丶浅色的丶棕色的头发从她们崭新的工作服上掉下来,她们的手指上有细细密密的伤口。很显然,集中营里普遍营养不良,连妇女都要长期劳动,根本不适合小孩子生存。
俞璇玑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麽沉重的东西坠落下去。在北方沦陷区,生病倒毙街头的流浪汉被宪兵队一车车拉走,从此消失不见了。这样的巡视每星期都在上演,公开的原因冠冕堂皇——“清洁”城市。集中营同样是传染病容易泛滥的地方,如果艾娃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会不会被直接“清洁”掉呢?
因为宪兵队临时能“安排”出来应付红十字会的外国人实在太少了,这次会面也只用了短短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医生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显然是怀疑更多的病人,更严重的病患都被宪兵队藏匿起来了。负责接待的翻译满不在乎地提出要为他们送行。文森医生被一群宪兵堵在大门口,他的脸上至少新增了三四处伤口,肤色倒是已经褪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都散发着绝望的气息。他已经放弃了反抗和愤怒,正在哀哀地央求宪兵让自己进去,“我想看看她,看看她不行吗?”
他们一行人走出来,这让文森医生更加痛苦,他显然还没有学会日式的鞠躬,高大的身材几乎蜷缩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矮小暴躁的日本宪兵。门卫站在岗哨上,指手画脚,大声地嘲笑这个可怜的法国人。刘兰芝心软,走过去扶住文森医生,低声说了两句什麽。文森医生顾不得和宪兵对峙,一把抓住刘兰芝,连连追问:“真的?真的?你确定?”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要俯首亲吻刘兰芝的手。刘兰芝慌乱而用力想要拽出手来,整个身体都向後弯成了一张弓。俞璇玑看着不成样子,连忙过去一脚踢在文森医生膝盖後,分开了这两个人。
“你知道吗?你也听到了?”文森医生并不在意女士鞋跟的狠辣,弯着膝盖向後跳了半步,又开始询问俞璇玑。
刘兰芝好不容易从文森医生热情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连忙跑得远远地躲了起来。
“我听到了,但是还不确定……我会再问问日本朋友,看看有没有什麽办法……你有艾娃的照片吗?”
“我有我有!”文森医生连连点头,高鼻子下两颗硕大的鼻孔毫不客气地朝俞璇玑喷着热气,“我有艾娃去年的照片,还有一幅今年请画家给她画的油画。”
“油画就算了,照片多洗几张邮寄到臯兰路一号就可以,”俞璇玑沉吟着,“我和朋友们都没有见过艾娃,有照片我可以多请几位朋友去问问。”
“好!好!我今天就给您送过去!”大概是求告无门,文森医生显然对任何有可能的帮助都十分激动,他刚冲上前一步,就想起膝盖後面隐隐作痛的後果,于是准备拥抱的双臂也只好徒劳地在半空中挥舞了两下,有点尴尬地笑了起来。
俞璇玑把刘兰芝送回去的路上,刘兰芝还在和她念叨:“你说那个法国人吧,看着挺可怜的,就是他们这个习惯,实在太过分了……”
“在西方,这也不算什麽,”俞璇玑捅捅刘兰芝的腰眼,逗她,“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毕处长!”
刘兰芝又羞又恼,握住俞璇玑的手拧了回去:“瞎七搭八!我们家老毕才不听你乱说呢!”
“是是是!满上海滩谁不知道,毕处长才是新政府唯一干干净净丶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俞璇玑笑着讨饶。
刘兰芝满面娇羞,闪闪烁烁地瞥了她一眼:“哪里有什麽柳下惠?老毕就是胆子小而已。”
“那不是胆子小,胆子小能领得了76号的差事?人家那是——”俞璇玑神神秘秘凑到她耳边,声音突然加大:“良!心!好!”
刘兰芝咯咯娇笑,咬着牙捏俞璇玑的脸蛋:“就你这张嘴啊,好起来爱死人,坏起来气死人!”
偏偏今天毕忠良下班早,刘兰芝回家又晚了些,他站在门口注视着汽车越看越近。
“你看看,你家老毕都快等成‘望妻石’了!”俞璇玑窃窃地笑,刘兰芝被笑得不好意思,捂着脸就要下车,毕忠良赶紧上前接了个满怀。
这下连刘兰芝也笑得岔了气。“哎呦哎呦”地叫了两声,一把推开了他,笑道:“人家都说你呢!你还这麽不争气!”
“哦?说我什麽?”毕忠良饶有兴致,“俞小姐,到了家门口,进来坐坐吃顿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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