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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五弟,那是祈儿还未举行婚典的王妃,你若是……宫中还有许多尚未赐婚的贵女,任凭你择选就是,据孤所知,南渊候家的嫡女有心于你……”
&esp;&esp;仁帝话音未落,承垣王打断:“皇上这是信了?”他顿了顿,“如此愚蠢的谣言皇上也信?”
&esp;&esp;“倒是不信,可宫中千嘴万言皆在妄言此事,若是不说清,怕是有损五弟的清誉……”
&esp;&esp;“那便是皇上管教不严,什么时候主子的事轮到奴才妄言了?至于清誉……本王向来没有。”
&esp;&esp;沟通未果,仁帝努力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有商有量道:“樊家女儿到底是姑娘家,实在不便与男子同处,日后让她回府,派个教习嬷嬷同往罢了。”
&esp;&esp;“本王向来不做没头没尾的事。”
&esp;&esp;承垣王直径走向榻上安稳坐着,语气极为认真,时不时还轻抚下腰间的鼻烟壶。
&esp;&esp;仁帝坐到他的身旁,低沉着声音说道:“祈儿已是舞象之年,还如此顽劣不堪,就请五弟一同教导着,也好让孤省省心。”
&esp;&esp;承垣王未曾讲话,一门心思的抚着腰间的鼻烟壶,这时,瞿公公送了两盏茶过来,解了下这沉默到震耳欲聋的气氛。
&esp;&esp;茶盏刚刚放在承垣王面前,便听到仁帝再次开口:“你也该……娶妻纳妾了。”
&esp;&esp;
&esp;&esp;这些年,他只身一人,府内仅由一位侧妃,还疯癫着……
&esp;&esp;可她毕竟是狄太傅留下的唯一血脉,面上总归要过得去,虽是如此,但也耽误不得他娶妻纳妾。
&esp;&esp;“眼看就要立春了,皇后说宫里好些时日都没有热闹过了,便请了旨办个立春宴,到时候王公大臣家的贵女皆会入宴,你且选选,早日成亲,留下一儿半女也是好的——”
&esp;&esp;仁帝语重心长。
&esp;&esp;瞿公公瞧着承垣王默默不语,气氛实为紧张,更何况还是皇上的家事,便举着托盘退下了,刚退到门槛处,便听到承垣王嘲讽道:“本王若留下一儿半女,太后那里怕是不好交代,她可忌讳着本王,本王可不想自己的儿子与老子一样,不知何时死于非命。”
&esp;&esp;他从头到尾没提娶妻纳妾之事。
&esp;&esp;可他这话使得原本绷紧的气氛达到了极致——
&esp;&esp;令仁帝无言以对这皇位,这天下是如何得来的,依旧历历在目。
&esp;&esp;先帝向来喜欢五弟,早已秘密立储,如若没有出现那件事,当今的大邺皇帝便是他了。
&esp;&esp;从前,他们兄弟二人向来要好,并无厮杀夺储之事,只因太后野心勃勃……
&esp;&esp;可如今也回不去了——
&esp;&esp;“母后她……”仁帝想替太后辩解几句,话音未落便听到瞿公公道:“皇上,临孜王来了。”
&esp;&esp;临孜王来的犹如及时雨,彷佛救了因天旱,颗粒无收等着老天爷降甘霖的农家老伯。
&esp;&esp;他看到五皇叔也在此,面上的笑意下去一大半。
&esp;&esp;他听说皇祖母惩罚樊家姑娘时,本想着做个救世英雄,以便日后让樊家姑娘感恩戴德,听他话顺他意,没想到五皇叔先他一步,快感瞬间全无。
&esp;&esp;所以,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esp;&esp;“父皇,五皇叔也在。”
&esp;&esp;仁帝看着面前这位纨绔,不务正业的儿子便一脸无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见他面带贼笑,真想抽他几鞭子泄愤。
&esp;&esp;“你来何事?”仁帝语气难测,但能听出些不爽。
&esp;&esp;“儿臣听闻未过门的王妃被皇祖母责罚,定是她惹了五皇叔生气,没了规矩确实该罚,”他顿了顿,语气略微带了几分激动,“儿臣胆子也小,打算与她一同跟着五皇叔练练胆,作为皇家子嗣,日后若是因此出了丑,怕是被世人耻笑。”
&esp;&esp;说话间,他看向了低头把玩着鼻烟壶的五皇叔。
&esp;&esp;而此时,微微瞪大双眼的仁帝和瞬间停住手上动作的承垣王:“……”
&esp;&esp;面面相视,哑口无言。
&esp;&esp;他胆小?
&esp;&esp;他都能当着皇上与太后的面在监察御史的朝服上点火,当着皇后的面调戏小宫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醉酒胡言,若是说他胆小,这世上便没有胆大的人了。
&esp;&esp;他若不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孙儿,有先帝亲赐的封号圣旨,如此不知轻重,怕是已经在诏狱掉了几层皮了。
&esp;&esp;“五皇叔,您便遂了侄儿的愿?”
&esp;&esp;“随你。”
&esp;&esp;承垣王对这个侄子确是出乎意料的‘宠溺’,打小便对临孜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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