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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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他来过了对吧（第2页）

雨水在窗玻璃上蜿蜒成河，将那道修长的身影洇成模糊的剪影。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麽也没说。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变得很吵。

……

林修远在安全通道里点了支烟。

打火机的火光明明灭灭，照见他手腕上还未消退的针痕——那是昨天连夜手术时，为了保持清醒自己扎的。

烟只抽了一口就掐灭了，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方才替顾临掖被角时，无意蹭到的体温。

太烫了…还在发烧。

楼梯间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里只有烟头猩红的一点光。

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壁纸上顾临的笑脸就这样撞进眼底——那人穿着件幼稚的草莓图案卫衣，在阳光下眯着眼睛。

那是他趁顾临没注意偷偷拍的。

拇指悬在键盘上方许久，最终只是调出了顾临的病历页面。

他盯着那些数据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发酸，才把手机锁屏放回口袋。

起身时白大褂擦过台阶，发出簌簌的轻响。

…该走了。

但当他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却看见小李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捧着杯冒着热气的水。

年轻人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终只是举了举杯子：“顾队他…一直喊冷。”

林修远站在原地，白炽灯在他镜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有那麽一瞬间，小李看见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被什麽无形的东西击中了要害。

“用40℃的温水。”他终于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加...半包葡萄糖。”

“对了，别告诉他我来过。”

“拜托了…”

林修远转身时白大褂扬起一角，小李注意到他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退烧贴——那包装明显已经被揉皱又展平很多次。

“小李？”

顾临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让正盯着病历本出神的小李猛地一颤。

思绪拉回到病房。

林修远那句“别告诉他我来过。”还在小李脑海中盘旋。

“怎麽了？”顾临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他微微偏头，目光扫过年轻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你还有什麽要说的吗？发什麽呆？”

窗外的树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斑驳的光影投在洁白的床单上。

此刻顾临正一边喊他一边缓缓躺下。

小李反应过来後快步走过去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历本边缘。

他张了张嘴，那句“林医生特意交代”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哦…噢……顾队，也没什麽大事，就…那个医生还交代我说让您这两天别碰水，伤口容易感染。”

他声音低了几分，目光不自觉地往病房门口瞥了一眼，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某个人的影子。

他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还有，别让他……别让自己再受伤了。”

小李果然也不适合撒谎。

“是麽？”顾临突然抓住小李的手腕，冰凉的输液管在两人之间晃了晃，“那医生是不是还说了…”

他拇指重重碾过对方袖口一枚未干的消毒液指印——比小李的手指要修长得多。“…说我这伤再深半厘米就会碰到海马体？”

小李手里的病历本“啪”地掉在地上，纸页散开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慌忙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纸张边缘——

“林修远来过了对吧…”

顾临的声音很轻，却让小李捡病历本的手猛地僵住。

病床上的男人没有擡头，目光直直地落向地上的那本病历本。

病历本背面的某个角落——那里赫然写着个“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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