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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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第2页）

谢妍看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别老是想这样。穆时已经回来了，他不会突然消失的。”

“也许我需要一点时间。”

需要时间去适应失而复得的惊喜，去填满四年的空白所带来的荒芜。

跟谢妍和谢真一起吃完晚饭，他们俩一起散步回家。

路上人不算多，时间还早，沿街的商铺都还亮着，他们并肩走着，一边聊着些有的没的，穆时会说起这四年间他在美国的生活，在长新的工作，和曾经的朋友。江越静静地听，有时也会在穆时的带动下说点自己的事，但更多时候，他都是在聆听。

十字路口人头涌动，绿灯下人们纷纷快步前行，路灯安静伫立，看着人们从这边走到那边，又从那边走到这边，忙忙碌碌，脚步匆匆。

匆忙来去的人群将他俩挤到中间，在人潮忙乱的步伐中，穆时的手掌忽然被温柔地握住了。

侧过脸去看，江越不动声色地拉着他的手，有些警戒地盯着路边的车子，眉头微皱地和他并肩随着人流走到了对面。

这两天出门的时候，江越总是这样，会下意识地走在马路外侧，车流或人流多的时候会紧紧地牵他的手，就连在安全的咖啡厅里，视线也会一直追随着他。

依赖，或是不安，难以区分这两种情感哪一种占了上风。

他感到自己在江越眼中，好像变回了一个需要时时被呵护的雏鸟。而江越是担惊受怕的母亲，时刻护着孩子，恨不得一直圈禁在自己怀中，远离世上一切未知的危险。

抵达对向马路，人群像海水一样将他们吐出，纷纷散去。他们默不作声地对视一眼，微微笑着继续往前，双手十指交扣。

穆时知道江越很心疼他，对他的纵容相比四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年前的江越，还会对他在情事上的任性妄为而稍有微词，如今的江越，却已是全盘接受，无论穆时如何一时心血来潮，都不会说一个“不”字，通通都温柔地接纳了。

所幸四年来，穆时也渐渐变得沉稳节制，不会总令人那般筋疲力尽了。

这转变让江越不太适应。

那个夜晚，当他们终于从雾气迷蒙的浴室出来，身上带着新咬的吻痕双双倒在床上，两人面对面躺着，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房间里只有沉静的呼吸声。

这时江越拢了拢身上的浴袍，低哑着声音问：“你够了吗？”

穆时瞬间睁开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忍。”江越伸出手去拉了拉他浴袍的袖角，耳根微微发红。

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穆时单手撑起脑袋，嘴角扬起一个坏笑，定定地看着他，“哥哥是还不够吗？”

“我是怕你——”

食指压在他唇上，制止了他接下来的狡辩，穆时故意贴近他的脸，压低声音道：“我没想到，哥会说出这种话。哥，你还想要吗？”

最後一句几乎是以气声的方式贴在他耳朵说的。

穆时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害羞得转过头去，没想到江越虽然脸红得厉害，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轰”的一声，穆时脑子里像有烟花炸开。

“想要。”

紧贴着手指的嘴唇轻轻翕动，声音不大，轻轻的，却比千万吨炸药还要有杀伤力。

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身体的热流像万马奔腾似的，一齐上涌。只一秒时间，他就已经跨过腿将江越压在身下，左手自唇间下移，沿着下颌线和脖颈一路游走，抚上他的胸膛，再往下，开始窸窣地解浴袍的带子。

江越安静地看着他，脸上泛着像醉酒一般的红晕，好看极了。

“哥哥最近是不是太宠我了？”

穆时将松软的袍子自他肩上剥落，露出白晳光洁的肩颈，俯身去吻他的脖子。江越此处很敏感，穆时却总爱吻这个地方，越吻他就越往後退缩，像个小动物一样。

“嗯？”伴随着微重的喘息，江越一边忍着脖颈处的痒意，一边问：“你……你在说什麽？”

穆时缓缓下移，转而去吻他的胸膛，“我说，哥你是不是太宠我了？”

“宠你不可以吗？”

穆时擡起头，幽幽地看着他：“当然可以，只是……我不想你勉强自己。”

江越以手肘支撑，微微起身，“我没有勉强自己。”

“真的？”

他点点头，伸出手去，轻轻捏了一下穆时的脸，“我只是……经常需要确认。”

“确认什麽？”

他看着穆时的眼睛透亮而清澈，“确认我不是在做梦。”

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穆时心下一滞，顿时泛起一股酸楚。他起身抱住了江越。

“哥，别害怕，我不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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