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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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2页）

“好。”

最近的大型超市离得不远，驱车过去也只用15分钟。江越一边开车，一边跟穆时讨论今晚的菜单，以及需要采购的食材。

还未到下班高峰期，因此一路都很畅通。坐在副驾驶座的穆时总是忍不住偷偷打量江越，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等红绿灯时，江越终于忍不住问道：“笑什麽呢这麽开心？”

他把手机递过去，只见屏幕上是方才不知何时被偷拍的江越认真开车的侧脸。

“我拍得好不好看？”

江越看到下方的相册缩略图里还有好几十张一模一样的，不禁苦笑，“连拍那麽多，你也不怕占内存。”

“我的手机内存就是用来放哥哥的照片的。”

“你这张嘴啊……”江越有些无奈。

穆时不失时机地拿起手机，又抓拍了一张。

车子重新啓动时，他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我今天给谢妍姐发了信息，约她周末一起吃饭。”

“她怎麽说？”

“她说没问题。”穆时偷偷观察江越的神情，想从中发现一些端倪，“我让她把未来姐夫带来，我们提前考察一下。”

江越笑了笑，表情并无异样。不知道是完全不介怀，还是隐藏得太好了。

“好啊，那我们周末跟他们聚一聚。”

“哥你见过未来姐夫吗？”

“见过几次，不算熟。不过他人挺好的，你见了就会知道。”从江越的声音里，也听不出妒忌或不甘。

穆时抿了抿唇，大着胆子问：“他知道你跟谢妍交往过吗？”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光线忽然变暗，穆时看到江越的眼睛在荧光灯的反射下显得异常明亮。车子稳稳地停在车位里，江越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严肃。

“穆时，你为什麽总是要提起这件事？”

意识到江越可能有点生气了，但他不想逃避，他侧过身，毫不畏惧地直视江越的眼睛。

“我当然要提。难道你不知道当年我为什麽会出国吗？”

你真的不知道吗，江越？

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和谢妍的关系吗？

面对他如此强硬的质问，反倒是江越先软了下来，语气柔和了许多：“小时，不要总是……”

“回答我啊，你真的不知道吗？”愤愤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哀求的意味，穆时眼里闪着光，“你能不能别总是逃避……”

那麽多情绪交织在一起，愤怒丶难过丶心疼丶妒忌……穆时觉得自己像个负面情绪的大杂烩，随时都会出口伤人。但面前的江越，是他最珍惜的人，他舍不得让他遍体鳞伤。他只能把刀口指向自己。

“我倒宁愿你大大方方地承认你还爱着她，还舍不得她……我会帮你的，就算要去抢婚去砸场我也会帮你的……反正我也……反正我也……”

反正我也得不到你的爱。

反正我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爱你。

那倒不如陪你把一切都砸烂算了。

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他低下头想掩盖自己此刻的脆弱，江越却从驾驶座那边伸出手，把他的头轻轻抱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是。

穆时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流下。

我不是想要你的对不起啊。

江越，你为什麽不能爱我呢？

12岁的时候，穆时遇见了江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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