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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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esp;&esp;萧恒道：“我没有怪你，这件事怪我。”

&esp;&esp;秦灼冷笑一声：“怪你叫祸水蒙蔽，做了昏君是吗？”

&esp;&esp;萧恒看了他一会，说：“对不起。”

&esp;&esp;秦灼微微一怔，已经被萧恒抱在怀里。萧恒哑声说：“少卿，我知道你希望我怎么做。你希望我能全盘支持，希望我发兵助你攻打南魏，希望我下旨让你把王旗插到朱氏的王都去……”

&esp;&esp;“但你不能。”秦灼脸颊贴在他手臂上，“你不是那种人。”

&esp;&esp;他没有听见萧恒的回答，只听到他忽短忽长的呼吸。这一刻他有些瞭然，“萧重光，如果朱云基没有作践我，如果攻打南魏的不是我，你会阻止，是不是？”

&esp;&esp;“少卿。”萧恒叫他。

&esp;&esp;“你一开始没有反对，其实，你也没有赞成，不是吗？”

&esp;&esp;秦灼哈哈笑了一声：“我怎么忘了呢，我怎么会以为，你做了皇帝，就真成了皇帝呢？你痛恨战争，更痛恨这样为争权夺利和一己私欲发动的战争。你痛恨杀人，更痛恨血流漂杵……只是由于君主一怒。所以你要废皇帝。”

&esp;&esp;他深吸口气，“我怎么忘了……你痛恨的，是我这种人。”

&esp;&esp;“我爱你。”

&esp;&esp;秦灼叫他的眼神一震，半天才找到舌头，说：“你别跟我岔话，我在说正事。”

&esp;&esp;“我也在说正事。”萧恒紧紧抱住他，“我爱你。”

&esp;&esp;他无话可说，因为秦灼全说中了。

&esp;&esp;他痛恨战争、痛恨贵族、痛恨兴亡百姓苦，痛恨带来这一切的皇帝制度。

&esp;&esp;秦灼作为这制度的受益者，穿着鲜血染成的大红袍服，不带愧疚地坐在上位。

&esp;&esp;他恨这样理所应当毫无怜悯的上位。

&esp;&esp;但他还是爱他。

&esp;&esp;秦灼脸窝在他怀里，片刻后，闷闷道：“你以后别气我，哄着我说话。”

&esp;&esp;萧恒应道：“好。”

&esp;&esp;秦灼道：“哄啊。”

&esp;&esp;半天，萧恒还是道：“我的错，你别生气。”

&esp;&esp;“不是这一句。”

&esp;&esp;“……对不起。”

&esp;&esp;“你要气死我了！”

&esp;&esp;萧恒明白过来，垂下头，脸埋在他颈窝，低声说：“我爱你。”

&esp;&esp;秦灼有阵子没说话，这么抱了好一会，才说：“我那些本子都看完了。”

&esp;&esp;“我再给你找。”

&esp;&esp;“我想看戏，我快闷死了，我要听动静！你他妈真当金屋藏娇呢！”

&esp;&esp;“我找人请班子，好不好？”

&esp;&esp;秦灼不说好还是不好，扭过头，附在萧恒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嘴唇还没离开，萧恒耳根就有些发红，只说：“我问问郑翁。”

&esp;&esp;“你问他，他准不让！”

&esp;&esp;“那就不行。”

&esp;&esp;“不行——你不行了？”

&esp;&esp;“是，我不行了。”

&esp;&esp;“你不行，你刚刚怎么那么行，你前几天怎么行成那样子？”

&esp;&esp;“刚刚用手，前几天用腿，能和……那样一样吗？”

&esp;&esp;“我晓得了，你嫌我了。你现在不知道盘算着娶哪家娘子做皇后，册封多少个妃子给你生多少孩子了。你负心薄幸，你始乱终弃，你——”

&esp;&esp;剩下的话被萧恒堵回他嘴里，缠缠绵绵，牵牵绕绕。等两人微微分开，萧恒立即道：“——你想吃橙子了，少卿，我去瞧瞧有没有橙子做的蜜煎果脯来。”

&esp;&esp;把萧恒念走，秦灼又拿起手边那本话本，随意翻了几页，目光还是落在那封战报上，从脉脉流水变成冰棱。

&esp;&esp;

&esp;&esp;不多日，黄参向天子进戏，据说是怀帝朝流散的教坊所作，唱念做打俱为绝佳。天子便诏请秦公入宫，一起观赏。

&esp;&esp;秦灼一直住在宫里，更要把掩耳盗铃的路数做全套。好在那件大氅够厚，足够遮掩身形，这一处倒没引起什么流言。但对于他突然出现大梁宫中，仍有一些议论。

&esp;&esp;“秦君不是九月就回去了吗，怎么如今还在京城？”

&esp;&esp;“那就不兴人家再回来了吗？”

&esp;&esp;“我听闻陛下正着人修葺大君府，估计明年开春才能完工。这秦君回来，住在哪儿？”

&esp;&esp;两个宫女正窃窃私语，秋童已抱着拂尘，走上前打断：“贵人之事休要议论。放在前朝，你们脑袋都掉了多少回了？”

&esp;&esp;萧恒待人极为宽和，秋童年纪也和她们相仿，两个宫女也不惧，笑嘻嘻道：“咱们听说娘娘也要到场，心中好奇，想来瞧瞧。”

&esp;&esp;秋童仍笑着，“娘娘？你们瞧瞧，满座上宾，哪有一个是女儿家？”

&esp;&esp;当着外人，秦灼没有和萧恒同席。他没有酒水可吃，正无聊，问身边服侍的秋童：“这出戏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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