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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暴雨没有丝毫要停缓的迹象,房间里的窗户不得不死死关紧,全靠天花板那扇老旧的风扇“吱吱呀呀”地带来凉意。
&esp;&esp;秦序知道程乐宣细皮嫩肉容易被蚊子咬,此前仅仅是抄近道从一大片树荫下走去麦当劳,程乐宣的胳臂就被蚊子咬了俩包。下雨天的蚊子更多更毒,他在地上点了盘蚊香才关上灯。
&esp;&esp;房间里唯一一张一米五乘两米的旧床靠着墙,秦序让程乐宣睡在里头,以免半夜起夜的时候他不知道,一不小心下去踩到蚊香。
&esp;&esp;程乐宣头一回在哥哥家睡,心情和思绪都跟气温一样燥热。他问秦序:“刚才上来的时候我看到潘小波的房间有空调,小澜回房间的时候也有按空调的声音,为什么你房间没有?是不是不公平?”
&esp;&esp;秦序说:“没,风扇够我用了。”
&esp;&esp;“真的吗?”
&esp;&esp;秦序说:“要是热,要不带你去小波房间睡?”
&esp;&esp;程乐宣连忙拒绝:“不要不要,我只想在你房间跟你睡。我和小波不对付,不要让他帮忙。”
&esp;&esp;秦序笑了一下,“‘不对付’都会说了,进步挺大。”
&esp;&esp;程乐宣认为这是夸奖,一整个羊羊得意,“我都会的,我会很多,只是写字写得不厉害。”他显摆的劲儿上来,撑起身子对秦序说:“其实刚才洗澡的时候我看见了你戴的玉石上面好像有字,写了什么,我帮忙你看看。”说话间,他已经拿起了那块儿玉坠。
&esp;&esp;不承想,秦序把玉抢回到手中。
&esp;&esp;抢夺的行为太快速也太明显,程乐宣不禁愣住,“你拿走做什么,不能看的吗?”
&esp;&esp;“灯都关了。”
&esp;&esp;程乐宣知道这是借口,屋里窗帘薄,拉上也能隐隐感知到屋外的夜光。况且都没拉好,中间露着条缝,真要看也不是不能借光看清。他说:“你就是不想给我看。”
&esp;&esp;秦序不争论,轻描淡写道:“躺好。”
&esp;&esp;程乐宣“哼”了一声,不懂他干嘛这么小气,但还是不满地照做。
&esp;&esp;躺回去,程乐宣依然没安分,来回翻了两次身,不知不觉间一次比一次靠近秦序。
&esp;&esp;秦序多年没跟人睡一张床,被他的动静闹得呼出一口气,严厉喊他名字:“程乐宣。”
&esp;&esp;程乐宣还没完全抚平玻璃心,听他这语气,别扭地说:“你都睡觉了,叫我做什么。”
&esp;&esp;秦序皱眉,抬手摸他脑门儿,把他额发往上捋,“不热吗,这么近怎么睡。”
&esp;&esp;程乐宣都没太注意自己什么时候都快趴秦序身上了,纯粹是本能为之。他说:“这边能吹到更多风。”
&esp;&esp;秦序想了下,撑起小臂覆身越过他,两个人在床上换了个位置。
&esp;&esp;“行了,有风了。”
&esp;&esp;程乐宣被这一系列举动弄得脑袋发懵,尤其秦序在他身上的那一秒,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又有了些许在卫生间生出的浑身发热的感觉。他呆呆“哦”了声回应,脑中则悄悄重复回想。
&esp;&esp;许是怕他贪凉不断往外躺,等下再掉下去,秦序问:“你睡觉爱翻身吗?”
&esp;&esp;程乐宣没太反应过来,听到爱不爱的,脱口回答:“啊……爱。”
&esp;&esp;闻言,秦序伸出一只手耷在他腰上,然后说:“睡吧。”
&esp;&esp;程乐宣怎会不理解这只手环住自己的贴心用意,这下更加睡不着了。
&esp;&esp;他没再理会秦序不给看玉坠的烦恼,只注意某些该有的和不该有的想法正如同小树发芽,自然而然萌生在他被哥哥照顾得十分完好的躯体里。
&esp;&esp;他自觉做不到安静承受,必须要说些话让自己转移注意,就问:“哥哥,你的手这样会不会累?”
&esp;&esp;“不会。”
&esp;&esp;“上面的风扇会不会转着转着掉下来啊?”
&esp;&esp;“不会。“
&esp;&esp;“如果,我是说如果掉下来了,我们睡在下面呢,怎么办啊?”
&esp;&esp;“掉下来就死。”
&esp;&esp;“可是我还不想死。”
&esp;&esp;秦序像哄孩子睡觉那般,手掌轻拍了几下程乐宣,嗓音夹带着哑的倦意:“我比你高,手在你上面,掉下来我先死。”
&esp;&esp;程乐宣一听,更不愿意了:“不要啊,你也不要死,我也不希望看到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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