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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今日他接住了自己,卫襄对他十分感激。
听到此话,裴云玠眉心稍松:“那就好。”
卫襄把手里捏着的药瓶搁在桌边,推到裴云玠面前,关切道:“侯爷,今日连累你被油灯砸中,这是我问周大夫要的药油,侯爷晚间回去记得涂药油。”
她若是不提这句,裴云玠都要忘记后背还被砸过。
他微怔了下,目光落在药瓶上,小心地将药瓶收进怀中,唇角扯出笑意:“难得阿萤记挂我,晚上回去我会好好涂药的。”
晚风轻扬,从敞开的房门拂进来,鬓边的发丝被扬起,卫襄擡手勾下,怔然望着裴云玠。
直到裴云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卫襄回神,抿唇笑笑。
……
用完膳后,裴云玠跟卫襄说了几句话才从落英院出来。
裴云玠将药瓶从怀中取出来,他掌心收拢,垂眸看了眼手心里普通的药瓶,眼底满是珍重。
半晌,他问道:“大夫呢?”
紧随其后的辞生道:“回侯爷,周大夫给表姑娘诊完脉后,属下就将他带到了前院。”
周大夫是太医院院判的徒弟,因不喜入仕,便一直在民间为百姓们治病。
裴云玠“嗯”了声,辞生见他似乎心情不错,鼓起勇气问了句:“侯爷,表姑娘给您的药油,您还需要用吗?”
侯爷在战场上不知道受过多少重伤,有时军情紧急,常常就是随便包扎一下,又得与敌军搏杀。
今日侯爷背上被砸出来的淤青恐怕就指甲盖那麽大,简直不足为提。
裴云玠睨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多嘴。”
辞生讪讪摸了下鼻头。
裴云玠将药瓶收起来,一路不知在想什麽,快走回院子时,他转头说道:“辞生,这几日你去裴府,叮嘱员外郎和他的妻子,过几日我带着阿萤回府时,切不可露出马脚。”
他口中所说的员外郎正是他的父亲,裴暮。辞生颔首:“是,侯爷。”
踏进前院,周大夫正忐忑地在院中等候,见到来人,拱手行了礼。
裴云玠挥手让他起来,径直问道:“姑娘失去记忆,要怎麽治?”
先前卫襄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周大夫就曾说她伤及脑袋,运气好的话什麽事都没有,但极有可能会失去记忆,也或许会记忆错乱,人变得癡傻,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疯症。
不过好在卫襄只是失去了记忆,其他一切都好。
周大夫此前说过,若是有了这些症状,在人刚醒来后先用一些培本固元的法子养着,待元气恢複,再下猛药试着能不能恢複记忆。
“草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有一种汤药名生慧汤,或许可以帮助表姑娘更快地恢複过去的记忆。只是表姑娘的身子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了。更何况时间久远,草民得再去翻翻古籍。”
周大夫额间冒出冷汗,他也觉得棘手,往日不是没遇到过患有疯症的病患,但颅脑内的事情根本说不準,从来都没有治好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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