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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在身前停下。
一片阴影从头顶上罩下来。
紧接着,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扯起她肩膀血洞中布满倒刺的铁丝,轻轻勾起,来回拉扯,干涸多时的血液似是终于找到了新的出口争先恐后的涌出。
剧烈的疼痛袭来,盛昭宁瞬间冷汗密布,眉头紧紧皱起,咬着牙没有出声。
“不愧是王爷亲自培养出的影卫,能在我手底下撑过五天的,你是头一个。”
敖淳半勾着唇,目光盯着手心上的血液,眼底闪着兴奋的光。
盛昭宁死死的咬住下唇,全身因为疼痛遏制不住的颤抖。
敖淳见她始终不曾睁眼,眸中划过一抹暗光,他抬起脚,一脚将她踹倒在地,脚尖狠狠的碾在了她的肩上。
盛昭宁闷哼一声,颈部青筋瞬间暴起,大脑一片空白。
“你就这点手段吗?”她仰面躺在地上,被人踩在脚下,睁开被汗水濡湿的眼睛,模糊一片的目光费力的聚焦。
盛昭宁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清醒的。
数不清的药被灌了下去,大量的参汤吊着一口气,无数种醒神和放大疼痛的药剂冲撞着她的神经,身上每一寸皮肉传来的疼痛都能被无比清晰的感知。
她每天都从骨头碎裂的剧痛中醒来。
骨头从脚趾开始被一段一段的敲碎,每天敲烂一点,时至今日,两条腿骨皆已碎裂,尖长而精细的钢针刺穿她每一段骨节。
可是,即使这样的剧痛也无法让她昏迷。
她依然清醒的活着。
她在试着激怒敖淳,逼他用出更残忍的手段,进而失控,杀了她。
敖淳果然怒笑了一声,“别急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又转压了几下脚尖,将那血洞碾的更大,直到鲜血染了一地才满意的抬起脚,随意在地上蹭了蹭。
“搬过来。”敖淳活动了一下脖子道。
身后几人闻言,搬来了几个木箱,其中一人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刑具。
敖淳随便拿了一把带倒刺的匕,噙着笑意朝盛昭宁逼近。
“你身上的伤口原是够多了,可谁叫你嘴硬,惹了本将军不高兴。”
敖淳的笑容染上几分阴森,就连身后跟着的士兵都觉得汗毛倒竖。
他拿着刀,蹲下身子,动作缓慢的在她眼前比划了两下,随后狠狠扎在了盛昭宁的腿上。
浓烈的血腥气漂浮在地牢的每一个角落,敖淳接连刺了十几刀,每一刀都被倒刺带出藏在皮下的搅烂的碎肉。
盛昭宁已经痛到麻木,她无力的垂着头,近乎濒死,却被强硬的塞了一颗药丸,强留下一抹神智,叫她活生生的忍受所有极端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那把刀终于停下,她整个人如同泡在血水里,全身上下都挑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肉。
“我再问一次,是谁,派你来杀刘启的。”敖淳眼中闪着阴狠的光,弯着腰直勾勾的盯着她。
盛昭宁费力的抬起眼皮,气息微弱。
“滚。”
敖淳笑了。
他笑容真挚,甚至笑声带起了胸腔处的震荡。
“真不愧是王爷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影卫,果然个个都是最忠心的狗。”
忽然,他笑容一收,脸色一点点的深暗下去。
“把东西抬上来。”敖淳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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