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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空气闷潮,衣物堆散在各处,比床榻上的境遇还要狼藉。
结束后,她依然偎在他怀里抽泣,他吻着她的身体与发丝,一如当年。
等她恢复了些气力,陈翊才表示——
“阿音,跟我回国吧。”
死灰
书房顶灯之下,是白长黎阴鸷的脸。
晚餐期间两人就暗流涌动,赏月时又忽然离席,再加上陈翊最近这莫名的行为,他作为父亲已经窥探一二,只是一直不愿深思。
而此时此刻,望着两人在黑暗中紧紧搂抱着彼此,他知道自己最担忧的还是发生了。
“陈翊,梁总待会儿要走了,你去道个别。”
他的语气生冷,似裂冰之势。
正当白音欲跟上陈翊的步伐,一同踏出书房时,白长黎霎时打断——“阿音,你留下。”
此时此刻,二人别无选择,只能执行。
白音只好停下了脚步,目送着陈翊离去,并将门实在地掩上。
偌大的书房,整墙书籍与柜橱交错堆迭在身后,筑成了密不透风的堡垒。
她似乎能感受到父亲鼻腔里呼吸节奏,虚弱而急切……
他撑着拐杖,伫立在原地良久,白音甚至以为他走神了,后才缓缓转过身来,在那一刻,白音觉得他像一尊经历了多年风吹雨淋的雕塑。
“我生日那晚提醒过你,你为什么还是明知故犯?”
想起那晚父女两人也是不欢而散,白音干脆直来直去——“多亏了你那晚的提醒,我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早就开始喜欢陈翊了。”
“无耻!”
白长黎用拐杖重重敲击上地板,又重重咳嗽,像是被稀薄的空气呛到了……
他一只手死死捂着心口,像什么东西正从内而外地灼烧着他,怒发冲冠——
“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个这叫什么?!知不知道害臊!”
“我有什么害臊的?反正你也没真拿他当儿子,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法律上可以登记结婚。”
“那你要置我于何地?置整个慕白集团于何地?!真是不知羞耻!等陈翊一走,你就给我搬回家住,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白音攥紧了手心,严厉声明——“不可能。”
白长黎的心口的痛愈加撕裂,颤巍巍地指着白音的鼻子,
“你真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能为所欲为了嘛?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衣食住行甚至是工作上的资源,哪个不是家里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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