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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有木床摇动的声音和两个人的喘息。
贺兰破今夜动作分外的重,甚至堪称有几分粗暴。比之欲望,更像是在前几场梦里受了气,逮到机会,非要好好撒出来不可。
祝神额头抵着床柱,双目紧闭,两手快把身下的被子捏碎也不肯出声。偏今夜碳添得足,他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鼻尖脖子上都是汗,贺兰破亲了他的眼睛就去亲他的嘴角,那点藏不住的呻吟就盘桓在两个人唇齿之间了。
摇摇晃晃间祝神的手往旁边胡乱摸索,迷迷糊糊地抓着枕头一角便往自己这边扯。
扯了一半,被贺兰破心领神会拿过去垫在腰下。
他后腰迎着贺兰破的位置变高了,下一瞬就被捣进了两寸。
那深度顶得祝神心慌,手忙脚乱要把枕头从腰下抽出来。
哪想贺兰破一俯身,把他整个人抱坐在了自己身上,彻底没入了他的身体。
祝神挺直了腰一仰头,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又很快止住。
他推了推贺兰破的肩,头低低地垂下去。两个人之间哪里都是湿滑一片,祝神后仰着撑住贺兰破的腿,感觉再使点劲,肚子都能磨破了。
他的五指捏住贺兰破肩上的骨头,指尖愈发泛白,最后在贺兰破身上微微一蜷,失禁般哼了一声,往前倒下来,下巴湿淋淋挂在贺兰破肩头,又叹气:“你啊……”
贺兰破偏头,嗅到祝神浑身笃耨香的气味,更浓郁了。
他抓起祝神的手放到嘴边,将食指含进嘴里,忽然咬了下去。
这一口咬到了指节,祝神正靠在他肩上半死不活地缓气,猝不及防疼了一下,便叫出了声。
房间门当即被人从外破开,刘云闪身冲进房里:“二爷!”
祝神也不知哪来的精力,登时抬起头,把贺兰破按进怀里,隔着屏风对刘云冷声道:“出去。”
刘云怔了怔,见床头坐着两个模糊人影,很快便低下眼:“是。”
随即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贺兰破却在祝神肩头僵硬了身子,空洞地眨了眨眼——不是梦?
这次是真的。
他从头脑空白到渐渐回神,刚想起身看看祝神,又被按回去。
祝神听起来累坏了:“别动。”
贺兰破呼吸也轻了,祝神说什么就是什么,当真一根头发丝都不动。
良久,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一下躲开祝神,转身面向床内,在乱糟糟的被子底下四处摸索。
摸到那一对冰冰凉凉的黑色的手套,贺兰破不分正反地匆忙戴上,才停下动作,长时间地沉默起来。
祝神见他转过去就不转回来了,便试探着喊了一声:“小鱼?”
贺兰破低垂着眼,缓缓侧过身,肋下赤青相接的飞鱼刺青在凛冽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其实很想暂时把自己两只手剁了,免得祝神看见。
好在祝神向下瞥一眼他的手,猜破他的心思,对此缄口不提,只是往后一靠,迁过被子搭在腰上:“这下醒了?”
贺兰破不接话,静默过后,一言不发地起身下床,把祝神拦腰抱到一侧小榻上,又去换了一床被褥,再给祝神拿了干净衣服,一通忙活完,回到祝神面前,祝神果然歪在毯子里睡着了。
他连人带毯子一块儿端到床上,给祝神搭好被子,便抬起祝神胳膊悄悄钻进祝神怀里。
临睡前想起自己把祝神咬出声那一下,又偷偷在被窝里摸到祝神的手想拿近看看。
刚举到眼前,听见祝神闭着眼说:“还咬?”
贺兰破捏了捏祝神指节处的牙印:“你知道我一直做梦?”
皮革的触感没有温度,祝神把指尖从他手里抽出来,带着被子将贺兰破揽进怀里,懒洋洋笑道:“你在梦里那么喊,就是死人,也会被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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