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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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律恒猛地重重捏住领头人的手腕：“放手！”

&esp;&esp;领头人吃痛，条件反射地放开了闻柏舟。律恒却依然死死地钳着他的手腕：“你们自己怎么想，我不干涉。但别恩将仇报。”

&esp;&esp;他说完用力一甩，将领头人甩回了人群里，头也不回地领着闻柏舟上了车。

&esp;&esp;此时已经出了涉水区，余星野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驾驶位上。闻柏舟看着律恒在副驾驶上坐定了，才问：“这些人……就是地面人吗？”

&esp;&esp;“嗯，差不多吧。”余星野说，“他们骂我们地底老鼠，我们就这么称呼他们。”

&esp;&esp;闻柏舟完全想不通：“地面都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坚持住在地面？”

&esp;&esp;一直持续的严寒、无处不在的辐射、来去不定的酸雨……不管哪一项对地面生活都是深切的打击。

&esp;&esp;如果人类可以在地底依靠科技来繁衍生息，为什么不呢？

&esp;&esp;“很多原因吧。”连生说，“有些是因为固执，有些是真的觉得地面会更好、更自由，还有一些是被稀奇古怪的邪教理论洗脑。”

&esp;&esp;或许人在绝望之中，总是需要一些东西来做支撑。连生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听过多少种稀奇古怪的理论。

&esp;&esp;他叹了口气，凝视着前方，好一会儿才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些人，是因为病了，才回地面上来。总之……每个人可能原因都不一样。”

&esp;&esp;“可是，”闻柏舟忍不住问，“都病了，又怎么生活？”

&esp;&esp;“平常时候去残存的大楼里住，冬天到了就烧木质家具保暖。”律恒平静地说，“只要不在乎辐射和感染，许多动物也可以吃。”

&esp;&esp;“反正路上还有补给点。没食物去补给点，太冷了去补给点。”余星野念经一样地插话，“反正只要不想死，去处多了去了。”

&esp;&esp;闻柏舟听着，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刚刚律恒会选择放那些人一马。

&esp;&esp;他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心里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esp;&esp;……

&esp;&esp;接下来的路程再也没有遇上什么意外。天快黑时，他们成功赶到了位于13号地堡西南方的第三个补给点。

&esp;&esp;但他们并没有在这个补给点停留多久。

&esp;&esp;即便他们已经略过了两个补给点，可在这里依然没有看见叶驰。叶驰小队补充过这里的抗辐射药剂，已经启程前往下一站。

&esp;&esp;刚刚下过暴雨，再次变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人商量了片刻，决定开车继续往前赶。

&esp;&esp;这里的白天黑夜并没有很明晰的分界线。天是缓缓的亮起，也是慢慢的步入深黑。等人们注意到黑夜来临，车灯早已自动打开。

&esp;&esp;或许是因为酸雨的关系，这个夜晚连动物都安分了许多。

&esp;&esp;一连又略过了两个补给点，他们终于在最终落脚点处，看见了一辆车身上漆着“01”标志的轻型突击战车。

&esp;&esp;支援

&esp;&esp;“终于追上了。他这么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在赶什么。”余星野嘀咕了一句，猛地伸了个懒腰，“都下车都下车，今晚在补给点里睡！”

&esp;&esp;他说完率先拿上包跳下了车。

&esp;&esp;闻柏舟跟着下车，随即就被外面的风吹得缩了缩脖子。雨后的夜晚好像更冷了些。他穿着厚厚的冲锋衣，背部又有背包挡风，可依然觉得有寒气往骨子里钻。

&esp;&esp;他把手揣进衣兜，原地小跳了两步。结果一扭头，却突然注意到前方的突击战车。那车黑漆漆的，没什么亮光。

&esp;&esp;闻柏舟有些疑惑：“他们怎么没留人看车？”

&esp;&esp;律恒站在他身边，顺手将冲锋衣自带的帽子给闻柏舟戴上：“这里接近市区了，有监控和无人机巡逻，不用留人。”

&esp;&esp;闻柏舟顺着他的视线抬头，果然在屋檐的隐蔽角落里看见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esp;&esp;“走了走了。”

&esp;&esp;余星野催了一句，闻柏舟回过神，连忙跟上。结果刚迈出几步，脚底却突然一滑。

&esp;&esp;走在他身后的律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人扶稳了：“小心，地上有冰。”

&esp;&esp;闻柏舟心脏狂跳，他仔细看了地面片刻，果然发现本该泥泞的地面早就不知什么时候结了冰。

&esp;&esp;这天气似乎比他预料的还要冷一些。

&esp;&esp;闻柏舟抓着律恒站直了身体，这次也不敢走快了。只跟在连生后面小步慢慢地走。直到踏上地铁站的台阶才松了口气。

&esp;&esp;一行人加快速度下了楼，敲了好一会儿的铁门，却一直没人来开门。

&esp;&esp;“这不太对啊……”余星野低声道，“守门人呢？”

&esp;&esp;律恒上前一步，一手持枪，一手将闻柏舟往后拦了拦：“再敲。”

&esp;&esp;余星野闻言，干脆用脚猛踹了几脚：“有人吗？！”他嘶吼着，悄悄将手中的枪上了膛。

&esp;&esp;这一次里面却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来了来了，别急啊。”

&esp;&esp;余星野与律恒对视一眼，佯装怒意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慢啊？知不知道外面多冷了！”

&esp;&esp;话音一落，铁门旁边的小门开启了一道缝，里面的守门人仔细观察了他们片刻，才拉开门：“原来是律队。快进来吧。今天我们出了点事，里面正忙着。”

&esp;&esp;还是熟悉的守门人，只是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了。

&esp;&esp;“怎么是你，晚班不该换个人么。”律恒没有松开枪。

&esp;&esp;守门人长叹口气：“他下午工作失误，受了重伤。唉，你们进来看了就知道了。”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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