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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屠准吓了一跳。
他那身体情况,居然还敢爬树?
“哥!你干嘛呢?”她皱眉望着他。
晏知许垂眸看她一眼,淡淡应:“吹吹风,晒晒太阳,听听鸟语,闻闻花香。”
风和鸟语屠准不否认,可是哪有什么太阳和花香?
“别闹了,你快下来。”屠准担忧地向他招招手。
晏知许弯唇一笑:“你怎么没睡懒觉?”
屠准恼火道:“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吗?你快下来,别摔到了。”
话落,她抬手摁了摁太阳穴,颇有种带娃的无奈和心酸:“算了,我去搬个梯子来,你先别动。”
“阿准。”晏知许叫住她,“昨天很漂亮。”
他垂眸凝望她,良久,轻声说:“其实不止昨天。”
屠准愣住,那一刻,她心里没由来地慌了一下。
鼻尖一酸,眼眶顷刻湿润,她赶紧眨了眨眼,重新走回树枝下。
云破晓光,太阳真的出来了,透过树盖,斑驳地映在他的脸上。
晏知许本来就很白,此刻就更是白得像朵云,好像风一吹,就会飘远,就会破碎。
屠准看了眼身侧的树干,要爬上去并不难,她抓住分支,踩着嶙峋的树干,往上攀爬。
这次换晏知许吓了一跳,他霍然坐直:“你做什么?”
“爬树啊!”屠准回答得理直气壮,话落,她也差不多到了他的位置,还伸出手去,“哥,搭把手,拉我一下。”
疯了吧?真是要人命!
晏知许眉头紧蹙,但同时又伸出了手,纵容地笑了笑。
屠准坐到他身边。
兄妹俩一起挂在树上沐浴清晨温柔的阳光,别说,还真的挺舒服的,粗粝的树干磨着背,日光影影绰绰,脚底是绿草茵茵,头顶是蓝天白云。
有种返璞归真的安宁。
屠准靠在他的肩膀上,半晌,就像随口那么一提:“哥,你给孩子取个名吧!”
晏知许睫毛一颤,胸口微涩,像是被一把锤子敲中心脏,不那么疼,但也说不出的难受:“裴家是大户人家,恪守尊卑秩序,只比晏家更甚,你和他的孩子,名字会由族内敲定。”
屠准:“不用管。”
晏知许不说话。
屠准偏头去看他:“那我不生了。”
晏知许被她气笑了,垂眸看着她,那把锤子变成了把刀,活生生地在他心口剜出血。
他信她言出必行,只能妥协:“那我取个小名。”
“不。”
“别闹!”
屠准收回目光,点点头:“好,那就叫别闹。”
晏知许被她呛得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裴家这一代该是什么字辈,我就取最后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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