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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安然转头望向窗外,天空灰蒙蒙,看来是降温了。
昨晚那风太厉害,树枝好像都秃了一截。
喻安然搓搓胳膊,利落爬下床。
短袖已经穿不住了。她从衣柜找了件薄针织衫穿上,简单洗漱一翻,吃了点面包和牛奶,接着写昨天的稿子。
宿舍安静,只有轻微的鼠标和键盘声。
临近收尾,喻安然听见宿舍门被推开。
“还让不让人活了!”
方晴抱一摞资料,进门就长吁短叹,“这边班主任叫开会,那边学生会又让组织志愿者活动…分身乏术啊我。”
喻安然侧头看她一眼,笑着说:“能者多劳,谁让你是优秀学生干部。”
“哎,我这个周末算是泡汤了。”
方晴垂头丧气地放下资料,又说:“你怎么在寝室,周六不都要兼职吗?”
喻安然继续敲键盘:“今天突然有点事,我找主管请假了。”
“啊?什么事啊...”
正说着,头顶传来细微响动。
随后一道女声劈头盖脸砸下来,“你们俩能不能安静点!”
“……”
夏檬拉开帘子,满脸不耐烦:“大清早一个敲键盘,一个跟喇叭似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火气来得莫名其妙。
两人皆是一愣。
什么大清早,这都快十一点了。
方晴睁圆了眼,耳根都红了。
别看她平时话多嗓门儿大,实际就是个软蛋儿,谁一凶她脖子立马缩回去。
喻安然和她恰恰相反。
或者说和大部分女生都不同。
成长环境就不一样,她从来不是温室里的娇花。经历的磨难多了,在意的东西自然就变少。
她没有丰富的内心戏,也没有她们那么多顾虑。对方情绪再浓烈,于她来说不痛不痒。
喻安然微仰头,平静看着上铺的鸡窝头:“那你呢,大清早吃火药了?”
兜头一泼冷水,夏檬被浇灭了气焰。
只不服气地瞪着她,胸口起伏更厉害。
过了会儿。
“对,我就是吃火药了。”
撒泼耍赖,破罐子破摔。
夏檬下了床,风一样掠过二人,走进卫生间“砰”地甩上门。
方晴被吓得不轻,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怎么眼睛都肿了...”
喻安然也看到了。
不止肿,还发红,哭过的痕迹很明显。
她忽然想起了昨晚。
...难到那呜呜的哭声不是风吹的?
方晴小声问:“夏檬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喻安然耸肩:“谁知道。”
她没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自己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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