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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模一样的香波和皂液的香气在两人靠近时自动黏合成了一团,阮氏竹原本从后方抱住罗邱淇,罗邱淇转过身,单手按住他的后背,稍稍收紧了,把人拽到怀里,无声地吻了一下阮氏竹的脸颊。
&esp;&esp;“罗先生,是这样的,我确认过了,”郑律师的声音也落进了阮氏竹的耳朵里,“信托金领取的条件一定要是从注册结婚的那天起算,公开婚礼之类的,不被视为满足合同的条件。”
&esp;&esp;罗邱淇问他:“注册的地点有要求吗?”
&esp;&esp;“这个好像没说,”郑律师疑惑地补充,“不过默认是香港吧,注册结婚难道还有必要专门到别的地区吗?……”
&esp;&esp;罗邱淇挂断电话,拨开了阮氏竹随便乱摸的手。
&esp;&esp;他把灯光调暗了,手背上有几滴从阮氏竹的发梢滴下来的水,但是阮氏竹今晚很有先见之明地没有洗头。
&esp;&esp;“先秋后算账。”
&esp;&esp;阮氏竹的眼神闪躲着,同时凑近了吻罗邱淇的嘴唇,糊弄地说:“没有账。”
&esp;&esp;罗邱淇以为他抵抗诱惑的决心算比较坚定的那种,然而阮氏竹睡衣的扣子松得很容易,他的威胁也很有力。
&esp;&esp;“我知道你保险箱的密码了。”阮氏竹趴在罗邱淇的耳边喘气,“我要偷光你的钱,然后跑路。”
&esp;&esp;作为反击,罗邱淇把他压进被褥里,手掌向下扣住了阮氏竹的手。
&esp;&esp;半个小时前罗邱淇的手指上还空无一物,现在凭空多出了一枚硌人的戒指。
&esp;&esp;“那你偷吧,”罗邱淇边折腾人边说,“顺便把我也偷走。”
&esp;&esp;认定他的人生越来越无法与阮氏竹分割开来以后,罗邱淇觉得他在某些方面的耐性甚至大不如从前,在某些方面却表现出了难得的稳重。
&esp;&esp;前者比如现在、当下、眼前的每一秒。
&esp;&esp;后者比如重复而稳定地践行每天都能和阮氏竹接吻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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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没有宝宝愿意突然无缘无故地给我一笔海星╥﹏╥
&esp;&esp;磨牙棒
&esp;&esp;阮氏竹早上在zuzu扒拉门缝的声音中醒了过来。
&esp;&esp;他前段时间一个人睡觉不太爱关卧室门,zuzu来去自由,想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没曾想这间屋子的主人一回来,他就失去了一方面积可观领土,于是不停地用爪子抓挠门缝,试图通过噪声唤醒它主人的一点良知。
&esp;&esp;阮氏竹假装没听见,他的腰上沉沉地横着罗邱淇的一条手臂,而罗邱淇的另一条手臂穿过枕头和他的后颈中间,抱安睡毛绒公仔似的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阮氏竹就算想动也动不了。
&esp;&esp;好在罗邱淇紧跟着被吵醒了,滚烫的呼吸吹拂在阮氏竹的耳畔。过了会儿,罗邱淇像是被阮氏竹天衣无缝的演技给欺骗到了,为了不惊醒他,分别小心翼翼地挪开两条手臂,又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esp;&esp;不知道罗邱淇怎么和zuzu沟通的,大概是用上了某种恐吓威胁手段,罗邱淇五分钟后回到卧室,关上门,zuzu安安静静地留在客厅里,连一点点爪子敲击地板的声音都消失了。
&esp;&esp;阮氏竹睁开眼,在昏暗朦胧的环境中看见罗邱淇在向他靠近。罗邱淇已经弯下了腰,应该是要亲他的脸颊。
&esp;&esp;罗邱淇顿了顿,低下头飞快地完成了这一动作,阮氏竹不怎么知足,伸出手,想让罗邱淇继续躺在他身边,像刚刚那样很紧地抱住他。
&esp;&esp;阮氏竹的身上残存着隔夜的、温馨却不纯粹的皂液香,罗邱淇以前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但还是配合阮氏竹躺了下来,手搭在他腰后,准备把宝贵的清晨时间全部浪费在陪阮氏竹这件事上。
&esp;&esp;阮氏竹闭上眼睛,问罗邱淇:“几点了?”
&esp;&esp;“八点出头,”罗邱淇侧过脸去吻阮氏竹的脸颊,“还可以再睡两个小时。”
&esp;&esp;阮氏竹反而身体紧绷了一下:“两个小时后你要走吗?”
&esp;&esp;“不是,”罗邱淇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把他本来就卷翘的头发揉得一团糟,“是我扔给zuzu的磨牙棒最多只能支撑两个小时。”
&esp;&esp;“噢。”阮氏竹不说话了。
&esp;&esp;他想的是,如果罗邱淇真的很忙,忙到抽不开身,那他也不会过分缠着罗邱淇。他不擅长安慰人,对于情感的共鸣总是欠缺一窍,包括在他很小的时候,在警察的围观和指导下前去确认他父亲的尸体,他照做了,心里波澜不惊,哪怕深知为了不让警察怀疑他,需要做出尽力自然地流露出相应的神情。
&esp;&esp;比如悸恐、崩溃,最好当场晕厥、神智错乱。
&esp;&esp;但是阮氏竹尝试了很久,最终最成功的表情就只有木然,别人问一句他便勉强挤出几个音节,顶多晚上做噩梦会被无限次地惊醒。
&esp;&esp;昨天他暂时充当局外人的身份,观察罗家人的表现,其实都并不觉得他们有多悲伤。罗明韶一辈也好,罗毓一辈也好,哪怕是头发花白面色憔悴的罗老太太,他们用愤怒、恐惧、烦躁和焦虑共同织造出负面情绪的牢笼,唯独缺乏悲伤这种轻飘飘的填充物。
&esp;&esp;阮氏竹睡不着,躺久了脖子发麻,小幅度地动了两下。罗邱淇像是看破了他的胡思乱想,告诉他:“我是同辈中和爷爷相处时间最久的一个,比罗英韶还要久。”
&esp;&esp;阮氏竹不动了,听罗邱淇继续说:“因为我爷爷不放心我爸,说要观察他几年,合格了才能放人走,所以我在念小学前一直和我父母住在爷爷家里。”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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