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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说:“你想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曾经是那么的温柔。
他现在依旧还保留着当年的温柔——我听到他对我说:“既然你不喜欢这里,那就还是回别墅吧,我忙完工作后,晚上会回去的。”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我知道,他能轻易地毁了我的自由和尊严,但他在临门一脚选择了放弃。
我知道,不应该对一个意图伤害我的人抱有太多的幻想,也不应该再向这样的人表露真实的情感。
但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上前了几步,弯下身体,从背后抱住了纪文轩——像我们年少时候那样。
“你要去哪儿?带我一个吧。”
“要去工作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要去赚钱养你。”
其实我该反驳这句话,我该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好像不需要你来养我。”
但我说不出口这句话。
我只是静静地从背后抱了他一会儿,然后选择松开了他。
我说:“那我先回去。”
“我派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会导航,自己打个车,或者坐公交车,都能顺利回家的。”
我是故意用“回家”这个词的,纪文轩也像是很喜欢我的这个用词,他轻笑了一声,说:“那就先回家吧,等我忙完了,我也回家。”
“好,”我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那我走了。”
“你不会逃跑吧?”纪文轩突兀地问。
“不会,”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喜欢不告而别,如果有一天我要走,一定会先和你说。”
“我也不喜欢不告而别,”纪文轩背对着我说,“但有时候,即使约定了再见的时间,也未必能再相见。”
就比如当年的我们,天真地以为,时间、距离和环境并不会改变我们,我们很快就能再相见。
其实现在的我们,有些时候,还是默契得可怕,就像此刻,我们都心知肚明彼此没有说出口的话,但偏偏又全都选择了保持缄默。
我仰起头,透过玻璃看向湛蓝的天空。
我说:“那我走了。”
“走吧,晚上见。”
“晚上见。”
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纪文轩没有叫住我,我也没有听到轮椅移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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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顺利地通过他的专属电梯下了楼,或许因为是工作时间,直到我走出大厦的正门,这一路都没有碰到什么人,当然也没有出现什么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追着我跑、试图抓住我的情景。
我甚至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怀疑是不是我自己大惊小怪——有没有可能纪文轩并不是想限制我的自由,只是单纯地想让我和他在他的工作地点住上一段时间。
但我的理智还是替我否决了这个可能。
原因无他,纪文轩说每一句话的语气、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甚至于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告诉我,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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