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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巨大的重响,“砰!”
扰乱殷明的心绪,他眼神浮出一丝不耐烦,微微松开手臂,白璞这才得以逃脱。
白璞理了理因挣扎而略显凌乱的头发,警觉的后退半步,和殷明保持距离,“我、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面具,戴着走到门口,又回眸涩涩地看着殷明,“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在外人面前弹琴便是。”
说完,唇角偷偷逸出一抹窃喜。
走出门的时候,白璞还在回味那句,「你弹琴的时候,极美」。
从老师的角度,不能算是好评。
从护卫的角度,更说不上。
但是从恋人的角度,那一定是至高无上的赞美。
尤其是从迁明嘴里。
因为白璞弹琴时,也是为殷明而弹。
平静又无聊的一生,因为殷明的到来,而有奔头、有辛苦、有收获。
原来,爱一个人,为他作曲弹曲,是这么幸福。
也不知道顾狗暗恋的那位王爷,是何等人,他最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顾狗的心,也让他尝一尝失败的滋味。
最好那位王爷已经有喜欢的人,对顾狗双重打击,让顾狗死掉那条心!
天天作曲、装情痴,不管政事。
白璞下到一楼,思绪收回,看到掌柜的和一位穿着得体讲究,反应略带迟缓的男人在争吵。
只见男人背着斜挎包,身形中等,弓腰驼背,带着厚厚的镜子,表情严肃,带着一丝恼羞之怒。
白璞对市井小事颇有经验,他在江县经常接触这类案件。
此人大概率是账房先生。
“做不了,做不了!”只见账房先生摆手,“我把您付的定金退给您。”
说完,缓缓弯腰,把刚刚摔在地上的算珠柜吃力地抱回怀中。
白璞默默打量一眼算珠柜,纯铜材质,这大小和珠子密度,至少得十斤重。
掌柜的又是着急又是哀求,“陈先生,您之前可是答应过的。”
账房先生拒绝地坚决,“我又不知道你的帐从五年前就是错账、坏账。你赊出去的银钱记法都对不上,今年的帐,即便我现在算,也得五日才能捋清。”
“可是明日是县衙最后时限了,”掌柜的急的直拍桌子,引来大堂中客人的纷纷侧目。
“这个……恕老夫无能为力。”账房先生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白璞皱眉,陷入沉思。
按照本朝律例,即使每月初三是最后时限,偶遇特殊原因,缴税报税都是可以后补的。
更何况,每年的帐都是独立核算,为何要受前几年所累。
不就是一年的帐本吗?
……都是庸碌之辈。
“掌柜的,您别急,”白璞走上前去,安慰道,“可以再请其他账房先生。我瞧您这店并不大,一年的帐今天大抵是能对出来的。”
掌柜锤头顿足,听到白璞安慰,便可怜的倾诉起来,“小兄弟,您可不知道,这是我找的第三位先生了。”
白璞听后,微微一惊。
“县衙那边说可以宽限,但要交五千两银钱,”掌柜伸出手掌,比划一下,“可是我这小店更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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