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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舅舅送了丰厚年礼。
咱们家无以回报,你得了浮光玉锦,分你表妹一匹。”
镇南侯开门见山。
他端出武将的威仪。
生得高大,端坐如松。
这些年发了福,越发体胖威武,气势迫人。
前世,骆宁一直挺怕他的,不愿意与他亲近。
也很清楚知道,儿女都只是他奴才,他不曾看重谁,哪怕想亲近也无用。
“爹爹,不是女儿不愿,而是此事不妥。
哪怕是女儿,正月也不会穿浮光玉锦出门的。”
骆宁说。
镇南侯蹙眉:“你是侯府嫡小姐,穿什么都使得。
况且太后赏赐,岂能深藏高阁?”
昨晚,夫人又提起正月春宴,说到了浮光玉锦。
要是骆宁和白慈容各得一匹,两个孩子在春宴上大出风头,觅得良缘,为侯府寻得有力姻亲,是大喜事。
骆宁不能独占。
“我是,表妹不是。”
骆宁说。
镇南侯一噎。
“爹爹,您不是镇南侯的时候,大舅舅每年送了多少年礼?”
骆宁又问。
镇南侯微微蹙眉。
他一直知道余杭白家富足,钱帛如山。
那时候,白家拼了命想要搭上权阀望族,每年过年时派幕僚往京城送银票,都是是十几万两。
镇南侯偶尔听闻,馋得口水都要滴落。
可惜他只是武将。
在重文轻武的本朝,又有门阀望族在前,一个三品武将能力有限,白家不曾巴结过他。
只是他夫人回娘家,带回一点好处。
“……大舅舅给的钱,是买镇南侯的声望。
他做生意,还不知暗中用了多少人脉,给您埋下多少祸根。”
骆宁说。
又说,“爵位是咱们家的。
大舅舅不想送,可以不送。
咱们又不用反过来求他。”
还说,“他要是闹出大祸事,朝廷第一个问责的,可是爹爹您。
到时候,咱们阖府的脑袋,够不够填坑?”
镇南侯心头发颤。
他何尝不知?
只是幕僚不怎么跟他说实话;他自已又心存侥幸,刻意忽略。
骆宁说出来,是把难题摊在镇南侯面前,叫他不得不面对。
“依你说,咱们往后不收你外祖家的年礼了?”
他冷冷问。
“年礼是年礼,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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