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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至廊下?,她和其蓁隔着几丈远,互相看了一会?。
檐外就是瓢泼大雨。雷鸣一声接一声,闪电划破夜空,迅速照亮两人的脸,又黯淡下?去。
成了!
常嬷嬷捂住嘴笑。
成了、成了!奶奶害得桃夭这辈子不能再有孩子,她只弄伤奶奶一个孩子,又算什?么!
现在想想,她做得还是粗糙了些。她该再等等,等再过几个月,月份大了,这一跤可就不止伤着孩子,或许还能要了奶奶的命!
沈姨娘不就是这么被姚姨娘推没了命?
常嬷嬷笑一会?,悔一会?,怕一会?。
其蓁却没有笑。她也?没有怕。
奶奶纵没了孩子,也?是主子奶奶,让她一个奴才丫头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三爷想要她伺候,她就得听话承受。
这日子,就熬着吧。
下?身的不舒服好像蔓延到了全身。
看向?庭院,其蓁微微发抖。
就像这雨看不到尽头,她这一辈子,也?看不到别的光了。
……
卧房内。
纪明德终究感到一股热流涌下?。
望着窗棂,她双眼发空。
她的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
没了。
-
中泽的雨比京中更烈上数倍。暴雨打在人面部、肩头,竟有不能忽视的痛感。
河面高涨。
崔珏奔走?在雨中。风声、雨声灌耳。他要竭力嘶吼,才能使对方听清他的话,听命行事?。
所有人都在岸边忙碌。
工程进展顺利,虽未彻底完工,却本应足以应对今夏雨水。可若这暴雨似前些时日的阴雨一样连续十日——不必十日,只需三日——堤坝必被冲毁,首当其冲的便是三里外的村中百姓!
“大人——大人!崔大人!”中泽知县大声吼道,“村民已经开始撤离,此处水涨凶险,大人也?请快回?城中!”
“险情未除,谈何离去!”崔珏挥手示意民夫,回?头看一眼知县,“你也?快忙自己?的公事?,不必管我!”
他赶往下?一处。
路知县站在原地?呆了一会?。
直到雨滴打得他身上发麻,他才一跺脚,带着下?属衙役赶向?下?一村。
崔大人不回?城,他也?难回?去!这活,也?没法叫夫人替他!
谁叫他做了一地?父母官!
干吧!
……
中泽城内。
西巷张家。
产妇的痛呼和窗外雷声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一声更让人心惊。
纪明遥终于亲眼见到了女子生产。
新生儿?的诞生是神奇的,更是血淋淋的。
是有生命危险的。
对于“知礼仪、懂耻辱”的“人”来说,又是伴随着难堪的。
这痛苦是常人所不能忍受、但又不得不忍受的。
赵产婆打开了产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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