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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消息过于令人震惊,她一时失语,不知道该说点什麽好。
眼前的少年眼风不动,满脸都是“对你没听错就是这样”的平静。
池城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脸,像是在看什麽好玩的默剧,直到过了好几秒,眼见她的嘴还保持着微微张开的姿态,他才忍住笑,挥了挥手:“回魂。”
男生瘦削修长的手在她眼前晃动几下,隐约可见小麦色皮肤下脉络分明的青筋。
岑净回神了。
当不可置信和惊喜结合出现时,那种喜悦,像是在後面添加了一个+∞,无穷无尽。
声音都有点控制不住的变细,变飘:
“你丶你怎麽突然换班啊。”
还是有“我”在的班。
不同于她藏在外表下的激动,男生看起来是从内到外表里如一的不当回事。他耸耸肩,一言以蔽之:“原来的,烦。”
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岑净顿了下,锲而不舍地追问:“那,你为什麽不去1班啊?”
虽然1班明面上是按前两年的成绩来。
但岑净早就清楚了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能不能成为规则之外的例外,从娘胎的羊水就决定了。
眼前这位看似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人,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是那个例外。
但很明显,他不想。
池砚像听到了什麽荒谬的笑话似的,噗嗤笑出了声:“你学习学傻了啊?我又不是你们这种书呆子,天天暗地里和实验班的人较劲呢吧。我去1班有什麽好处?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长?”
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削尖脑袋挤进更好的教育资源里。
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考卷的分数是最无用的东西。
岑净讨厌认识到俩人之间如此明显的差距。
更讨厌自己小心翼翼掩饰的阴暗小心思被他一语道破。
她红着脸犟嘴:“我才没有偷偷和实验班的人较劲!”
池城“嗯嗯”两声,态度敷衍,一副“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的看破不说破。
血液迅速向上狂飙,岑净耳骨通红,眼和手不知道该怎麽摆。被人看透的羞涩让她一时间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班主任王琳疑惑的声音:
“你俩怵在这不进去学习干嘛呢?”
严肃古板的中年妇女声此时落到耳朵里却像是解救她的天籁之音。
岑净低头说了句“对不起老师这就进去”,一边顶着还未平复的心跳和体温匆匆回了座位。
不知道外头王琳和他说了什麽,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而後从後门晃进了教室里。
哪怕顶着全班人的目光,却连个自我介绍都懒得做,书包往最後一排空着的桌子上一甩,拖开椅子。
最後还是王琳看不过眼,在台上帮忙介绍,他才懒懒散散站起来挥了下手,笑了下权当配合,流程一结束立马坐下,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而後单手拧开瓶盖,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岑净能注意到这个细节是因为——
听到那声椅子在地上被拖曳发出的刺耳声时,她才察觉到自己脸蛋依旧没有半点降温的趋势,于是做了个很蠢的举动。
她双手狠狠搓了几下脸蛋,捂住感受到热度後,又扇了扇风,企图给它降温。
就像每一个心怀鬼胎的人一样,做完这一切,她迅速回过头,想偷偷瞄一眼那个方向,看看自己刚才的现眼样子有没有落进那个人眼中。
然後——
正撞进少年那双困倦中带着点笑意的桃花眼里。
哪怕在喝水,都能看得见,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结论很明显。
他看到了。
不仅看到了,还毫不掩饰地在笑她。
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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