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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兰舟右手接过他左手里的花,挽起他的左胳膊,他笑着问他:“留哥,你花送完了吗?”
任溪留点点头,他左手退出被挽着的包围圈,与他十指相握,共拿着一束花。他说:“你手里的花是当时别人送给,我们的。”
“嗯,这是我们在路上搭档的陈叔。”
“陈叔好,我叫任溪留。”任溪留向陈叔点头,主动与他握手,他笑着。
陈叔:“哎,嘿嘿。”陈叔腼腆,不善言辞。
在这一刻,有的人动作神态言语已经发生了轻微的改变,它们印在卢文的眼中。
卢文望着任溪留,笑着长叹一口气,感慨于江兰舟拥有指挥者的天赋——引导人走出自己的世界。
那些花让任溪留送出去,不是为了送出去,而是让他知道世界不止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这个人送不出去,还有下个人可以送出去,江汉路的人很多,总会送完。而那些回赠给任溪留的花,是这个世界普遍存在于交换法则,总有人会手拿鲜花,在接受鲜花赠与时,将自己的花在送出去。
人与人産生关联归根结底,就在于“动”,只有动了,才会发生缠绕。
“卢文,好久不见。”
卢文点了点头,便又转回身去。
王赤安冲过去开心地喊了声爸爸。
任溪留看了看江兰舟,应了一声。
江兰舟回视着任溪留:“看什麽看!不是他跟你讲的我要来春熙路的吗?”
这话说的任溪留更加地抓紧了江兰舟手和花。
江兰舟笑了笑。
“爸爸,你害臊了吗?”王赤安说话总是不着调。
江兰舟左手赶忙推着王赤安往前走,王赤安大声呼喊:“小爹你推我干什麽?”
一行人吃完饭,一起去往酒店,任溪留和他们也是同一个酒店。
吃饱喝足,肯定睡不着。
江兰舟与任溪留敲开了卢文的门,卢文看到了两位的到访,不禁愣了一下。
“带你来看萤火虫!”江兰舟将显示屏给他看。
“萤火虫,你还真别说,有好多年没看了。”卢文拿起显示屏显示的萤火虫放大仔细端详。
“但是萤火虫习性有些特殊,研究人员说它们不能离开培育基地,这需要我们一起去培育基地看看。”江兰舟接着说。
“也对,萤火虫已经变成保护动物了。”
“明天我们去青城山,就我们仨。然後再去都江堰,再去看培育基地看萤火虫。”江兰舟趁热打铁。
“我就不了。”
“怎麽不可以?就是因为你,我们才要更要去。”
“腿不方便。”
“我们两个大男人背啊!”
“不,不不。”卢文连忙拒绝。
江兰舟磨了一番嘴皮下,终于打动了卢文。
深夜,卢文怎麽也睡不着,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与两个好友一起去爬武当山。
江兰舟说此行是去问道青城山,什麽是问道?
去祈福吗?还是去求解答案?
那天下了点雨,青城山,果真是青色的,云深雾浓人却清。
王赤安在江兰舟电话里一整狂吼,质问为什麽不带他。
江兰舟给出的解释是:“老年人一起,小屁孩别跟了。”
“小屁孩?别跟了?那你上路的时候,谁给你当司机?”
“你啊。”
“江兰舟你是不是我小爹?不是亲的,你也不能这样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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