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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不一样了。
毕竟上辈子经历太多阴谋风浪,看过各色生死悲喜,便无法如曾经心静如水。
只一日,他便知,在诡谲的宫里多一刻,小姑娘都难免心有余悸。
而这百般顾虑的情绪,大都来自于他。
长案之侧,雕金镂空珐琅炉。
一缕沉香缥缈弥散,缠绕着烛光浮盈而过,将他俊美的面容朦胧得如丝如雾。
池衍凝着绢帛上的每一字,修眸蒙上一层氤氲。
半晌之后,随意搭在案旁的手抬起,将这精致华美的婚书收了起来,仔细放到锦盒之中。
而后他起身,拂开珠帘,走了出去。
*
后宫一处殿宇。
朱墙飞檐,其间梅色如脂如玉,亭台清湖绵延碧水,
这般华贵盛美至极,倒是和昭纯宫有三分相似。
寝殿内,锦虞靠坐在美人榻边。
乌墨翻着毛绒绒的肚皮,仰躺在她腿上。
而宫奴们自内殿屏风后进进出出,为她置备浴水和衣物。
锦虞褪了外裳,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云白丝衣,簪钗已去,一头墨发倾泻下来,被华灯映得柔光潋滟。
她一边揉抚着乌墨雪白的毛发,一边松弛地晃荡纤细的双腿,等待沐浴。
原先,那人是执意要她住到承明宫去的。
但锦虞牵忧得多了,还是觉得不妥,便要住到离他最近的宫殿去。
方开始,某人是如何也不让。
锦虞好说歹说,又是软磨硬泡,最后被那强势的皇帝陛下堵在宫门后,趁着无人瞧见,便上下其手,粗鲁的吻向她席卷而来。
便宜占够了,那人终于算是放她到了这凤栖宫。
又在她寝殿用了晚膳后,才离开。
后来,似乎是他的吩咐,元青将乌墨从王府带了过来给她。
锦虞先前还觉得,独自在陌生的宫殿稍有不安。
但乌墨一来,便舒坦多了。
那时候,她守在那人的冰棺旁,乌墨也是一直陪着的。
锦虞双眸含笑,低下头去逗它玩儿。
调皮地朝它吹了口气,乌墨倏地伸过头去,极快地舔了下她的鼻子。
“哎呀……”
锦虞嬉笑着往后躲了躲,轻捏住乌墨两只粉粉的小爪子。
正玩得不亦乐乎,有宫奴走上前来。
知道她是未来的皇后,更是万分恭敬:“公主殿下,浴水备妥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锦虞向来不喜欢有旁人在。
她缓缓抚着乌墨柔软的毛,“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
宫奴们微微迟疑,还是撤身退出了寝殿。
锦虞又清闲自在地和乌墨玩儿了会儿。
而后放了它到榻上,自己起身走向内殿屏风。
还是要先沐浴,否则浴水就该凉了。
锦虞走向屏风,隐约可见纱帐后光晕水雾朦胧。
指尖边在侧腰的丝衣系带上解着。
方步至屏风前,忽而一声“吱呀”。
锦虞微微一惊,回首望向身后,宽敞恢弘的大殿空旷无人,只有华灯静静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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