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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栩心一横,一个头槌敲在这无面人的脑瓜子上。晋升望乡以后他身体素质大幅提升,脑袋也坚硬了许多,这无面人的脑瓜子一下被他敲得凹陷了下去。周瑕抓着他的腿爬上来,踩着插在高塔上的无面人的脸庞往上攀。桑栩也跟在后面,速度到底是不够快,无面人苏醒了过来,纷纷伸出手来抓他们。
斜刺里一声枪响,一个即将抓住桑栩的无面人脑袋被打了个对穿。
沈知离出现在了悬崖边,手里的步枪枪管尚在冒烟。
“不用谢。”沈知离笑道。
沈知棠也不甘于后,拿出机关枪来扫射。桑栩下方的无面人被打得稀巴烂,周瑕已经爬到了窗棂里,伸出手来把桑栩抓了进去。没有人链,沈知离和沈知棠过不来了。
“要是我死了,沈知棠继任队长。”桑栩说道。
“不行!”沈知棠喊道,“建国哥,周先生,我要跟着你们!”
“祝你们好运。”沈知离把沈知棠扛上肩,直接带走。
桑栩和周瑕入了塔,打起手电。周围的塔壁雕刻着许多杂乱的线条,风格非常粗暴简单,但又有一种莫名的疯狂。好些画壁已经被后土肉所侵蚀,变得碎裂不堪。其中残留了一些古离文语句,信息量颇大。
“画的什么玩意儿?”周瑕看着线条嘟囔,“孤三岁画的画都比这好看。”
“得倒着看。”桑栩说。
桑栩把所有壁画拍下来,然后旋转图像,拼凑出了大概的内容,道:“这上面说的应该是六道神明的原始崇拜,说在人和万物之前六道神明就已经存在,先民为求生而崇拜神明,食用各种污秽之物,在癫狂中领悟了六道神通。终于有一天,人们当中出现一个天之骄子,一出生便有不同于六道的雷电神通。”他顿了一下,说,“这个人应该就是你的祖先。”
话说完,发现周瑕压根没在听,而是在壁画的角落上刻:
“周瑕和桑小乖到此一游。”
桑栩:“……”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这个地方没人会罚他钱。
再细细看壁画上的古离文,息氏祖先奋战三百年,最终仍未能逃脱被神明污染的命运。在临死之际,他留下一句话,说若献万万民之心,或可博一线生机。
什么叫做“万万民之心”?不会要挖一万万个人的心脏吧?
遍观壁画,并没有更多的解释,桑栩只得放弃,二人往下走了一层。
这回塔中央多了块石碑,上面刻着——
“断骨为槌,剥皮作鼓。
削耳谛听,天音袅袅。
剜目成烛,照彻幽冥。
剖心制契,诸邪不侵。
弃绝凡躯,终见神明。”
神不可闻不可见不可知,而这石碑似乎提供了一种保持清醒窥伺神的办法。
越往下读,越有种唇齿发寒的感觉。桑栩抚摸石碑,推测这都是很早很早以前先民留下来的东西。所以也是他们修建了这登天塔么?外面那些面目模糊的无面人,会是他们中的一员么?
二人往下一层爬,这一层中央放了三个锦盒,其中两个锦盒上面写着“小洞天”,剩下一个锦盒上写着“五鬼搬运术”。
小洞天?桑栩记得,重姒提到过这个词。翻开锦盒,全都空了,里面的东西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二人丢了锦盒,继续前往下一层。刚刚从梯子上爬下去,下方的黑暗里响起一连串枪响。木梯上劈里啪啦火花四溅,周瑕骂了声,缩了腿倒吊着探出头,往下面劈闪电。
底下传出骂声,桑栩把周瑕拦住,向下喊道:“谁?是千意前辈么?”
“千意下去了,”有个熟悉的女声传来,“上面的是谁?”
“周前辈?”桑栩认出了周镜君的声音,“我是桑栩,刚刚劈你的是息荒。”
周镜君骂道:“我就知道是那个龟儿子,早就想修理他了。天天拽得二五八万的,家里有皇位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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