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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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冰寒霜冻（第2页）

“雪柱阁下！後面！”炭治郎也感应到了那恐怖的杀意！

然而，一切都晚了半步。

在妓夫太郎的剧毒镰刃即将触及雪纱後背的千钧一发之际——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堕姬颈项上那道细细的冰线骤然清晰。

那颗绝美的头颅，带着一丝茫然和未尽的呼唤（“哥…”），沿着冰线，无声滑落。

她那庞大扭曲的异形身体，连同漫天狂舞的腰带，瞬间僵直丶崩塌，开始化为飞灰。

妓夫太郎冲势不减的庞大身躯，在镰刃距离雪纱後背仅有一寸之遥时，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僵在原地。他那无头的躯体剧烈地颤抖着，高举的毒镰无力地垂下。他能“看”到，他拼尽一切想要保护的妹妹，正在他面前消散。

失神瞬间——

并没有冰冷的寒意，刀刃空穿过脖子，只剩下无尽的温柔……

走马灯的光芒，并非温暖，而是带着血色与冰寒，瞬间吞噬了妓夫太郎和堕姬的意识。

妓夫太郎的火焰：

他看到破败的罗生门河岸，污水横流。小小的梅（堕姬）蜷缩在垃圾堆旁，冻得瑟瑟发抖，脸上脏污，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黑暗里最後的星火。“哥哥…”她朝他伸出瘦弱的小手。然後是永无止境的饥饿丶寒冷丶世人的唾弃与殴打…“要变强…要保护梅…让她永远美丽…”这执念如同毒火，烧尽了他最後的人性。他跪在无惨脚下，献上灵魂，所求的，不过是让妹妹不再受冻挨饿，能永远穿着华服，高高在上。他挥舞毒镰，收割生命，血债累累，只为供养这朵开在污秽之上的恶之花。火焰在回忆里燃烧，灼痛灵魂，那是他无法偿还的罪孽，也是他永不熄灭的守护执念。他最後看到的，是梅穿上第一件漂亮和服时，那纯粹无邪的丶照亮了他整个黑暗世界的笑容。

堕姬的冰晶：

梅的记忆碎片纷乱刺骨。她看到自己蜷缩在冰冷污水中，被叫做“丑八怪”，被石头砸…然後哥哥出现了，用他同样瘦弱却凶狠的身体赶走了欺负她的人，把好不容易讨来的半块发霉饭团塞给她。温暖…唯一的温暖。接着是无惨大人带来的力量，美丽的容颜，华丽的衣裳，衆星捧月的追捧…她沉醉其中，贪婪地攫取着一切，用别人的痛苦浇灌自己的虚荣之花。她嫉妒所有比她更美丶更受瞩目的人，比如那个在游行中抢走所有目光的“月下雪”，比如…那个她曾嘲笑过的上弦之四。走马灯流转，最後定格的画面，并非妓夫太郎，而是另一双眼睛——一双与她刚刚斩落自己头颅的敌人极其相似的丶冰蓝色的眼眸。那是千鹤奈落，上弦之四。堕姬曾在无惨的居所远远见过她一次。彼时的奈落，独自坐在阴影里，手中紧紧攥着一条洗得发白丶边缘磨损的旧围巾，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那里面盛满了堕姬无法理解的丶如同终年不化积雪般的悲伤和…一种令她莫名烦躁的丶近乎怜悯的温柔。那双冰蓝眼眸此刻在走马灯中无比清晰，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穿透了时空，穿透了她所有的虚妄与罪恶。一种从未有过的丶冰冷的恐惧攫住了堕姬即将消散的意识。原来…那样的眼神，并非软弱，而是另一种她永远无法企及的…强大？这个念头带着无尽的寒意，成为她意识沉入永恒黑暗前的最後感知。

头颅落地，异化的庞大身躯连同那漫天狂舞的异形腰带，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支撑，瞬间崩塌丶瓦解，化作飞灰消散在花街破晓前最浓重的夜色里。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战场，证明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惨烈厮杀。

堕姬疯狂挥舞的异形腰带骤然僵在半空。她膨胀异化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因愤怒和兄长的死而血红的美丽眼眸，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只馀下空洞的茫然。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再呼唤一声“哥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堕姬异化的庞大身躯连同那漫天狂舞的异形腰带，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支撑，瞬间崩塌丶瓦解，化作飞灰消散在花街破晓前最浓重的夜色里。

妓夫太郎的无头身体在堕姬彻底消散的瞬间，也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轰然倒地，迅速化为飞灰，追随着妹妹而去

两个战场，同时陷入了死寂。

炭治郎的火焰缓缓熄灭，他拄着刀，剧烈喘息，看着雪纱的背影和消散的飞灰。

祢豆子跑到哥哥身边，担忧地扶住他。

宇髄天元丶伊之助丶善逸都停下了动作，看着妓夫太郎消失的地方，脸上混杂着疲惫丶震惊和一丝後怕。

被救出的女孩子们在角落里相拥哭泣。

三位音柱妻子互相搀扶着，望向她们可伶丈夫。

伊之助救出的女孩们怯生生地看着野猪头少年。

战斗结束了，

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战场，以及——

*炭治郎拄着刀，汗水浸透衣衫，胸膛剧烈起伏。

*千鹤雪纱缓缓收刀入鞘，冰蓝眼眸深处风暴渐息，低头看着自己崩裂染血的虎口，再望向东方天际的鱼肚白。

*宇髄天元放下三位妻子，华丽的双刀插在地上，豪迈地大笑：“华丽的大胜利！我的妻子们都没事吧？！”

*伊之助从破碎的茧里拉出最後一个哭泣的女孩，不耐烦地吼道：“哭什麽哭！不是还活着吗！跟紧俺！”野猪头套歪斜，露出一个得意又有点别扭的表情。

*祢豆子跪坐在昏迷的善逸身边，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脸，发出担忧的“唔唔”声。善逸似乎被拍醒了，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被救出的女孩子们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晨光熹微，艰难的一夜终于过去。千鹤雪纱站在废墟之上，冰蓝的眼眸映照着初升的朝阳，也映照着下方劫後馀生丶相互扶持的同伴们。妓夫太郎执念的火焰，堕姬最後看到的姐姐的冰眸，以及这混乱战场中闪耀的人性光辉…都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也让她眼中那层坚冰，在无人察觉处，悄然又融化了一分。姐姐…奈落…真相的迷雾，似乎更浓，但前行的路，也并非只有她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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