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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轮换,这会儿轮到迟宗越站在老太太身旁,他看着敬香的女儿,思索半秒,头一低,弯腰打商量:“妈——”
“您看小燃也都三岁了,是不是该”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
“该什么该?”老太太知道他什么意思,惯例不松口,甚至连眼睛都懒得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想都不用想。”
每次都沟通不下来,迟宗越也是急了,耐心告罄,他不顾场合,说话的音量同脾气一起“噌噌”往上涨,也不管迟未晞还在,只顾着摆出自己的不满,扬声控诉说:“我跟西仪都离婚多少年了,您说您这又是何必呢。”
“别的不说,自从阿娴跟了我,她就没有一天是不委屈的。”
“结婚宴席没摆就算了,她没说过半句怨言,但这老宅您总该给进吧,怎么说迟燃身上也留着我的血,也是我们迟家的血脉,您这么做,让外边的人怎么想,又怎么看。”
“还有大哥二哥,到现在还向着柳西仪那一头。”
“我真是”
没等迟宗越把话说完,前方传来“咚”的一声响。
迟未晞这反骨仔,动作神速,下跪、磕头,“哐哐哐哐哐”,再起身时,额头顶着一大片红肿,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可把老太太给心疼坏了。
气氛骤然下降。
老太太拄着拐杖的手一紧,龙雕老桃木狠狠往地上落下一锤,她厉声:“你与其盼着她进家门,不如盼着我早点死!”
再一招手,让人赶紧带迟未晞出去上药,看这漂亮的额头都红成什么样了。
末了,她眼刀刮向迟宗越,一桩桩,一件件:“行,今天就抛开我们和柳家的世交情谊不谈。”
“你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给我好好说说,她李思娴做的哪一件事值得进我迟家大门。”
“是明知你结婚了还要爬上你的床?”
“还是拿了我三百万填她家那口破窟窿,转头又给我说怀了你的种?”
“她做的那些烂事哪件能拿得上台面,既然当初敢用孩子拿捏你,这点委屈就活该她要受着!”
“还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人家西仪好好一个姑娘跟了你那么多年,是你求了三次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过的门,你让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老桃木拐杖在地上戳得“哐哐”响,吓得老管家赶忙上前,轻轻替她抚背顺气。
迟宗越自知理亏,只能作罢了。
临出祖公厅,老太太背对迟宗越,只甩下这么句狠话:“我再说这最后一次。”
“你爱当救世主你就尽管去当,但要过我这关,要迟家认她这个人,这辈子你想都不用想!”
返程路上,迟未晞头靠着车窗,扁起嘴,要将她所有的小脾气全都摆在脸上。
趁着红灯,迟宗越多次扭头去看,这时候迟未晞便会把脑袋往车窗那一拧,再“哼”一下,不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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