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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四年前,得知她在挪威,池喻去找过她。
他看见了她头发染成了金色,很不像她从前的风格,她怀里还抱了个小女孩。
他找过去只是担心她不幸福,看见她笑着,池喻就没有下车,目送她们消失在街角转弯处,没去打扰。
现在她回国了,池喻想,是离婚了吗?而他们两个,她和他师兄,竟然又在一起了吗?
她结过婚,还有过孩子,他师兄不介意吗?
这个想法冒出头,池喻就自觉哂然,连他都不介意,他师兄周庚礼怎么会介意?他们都等了那么久
他们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七年了,她的选择还会是他吗?
翌日一早,李佩央起床时,楼下的人已经没影了。
桌子上给她留了一张字条,【抱歉,央央,昨晚喝多了。】
还知道要道歉,李佩央心想,他昨晚那么大力气,她手背都青了一小块。
收起纸条,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起来,遂作罢。她转身去叫遥遥吃饭了。
也是大清早,周庚礼的办公室来了一位访客。他早上看见手机来电,就知道他可能会来了。
“师兄,打扰你了吗?”池喻敲门走进来。
与他一身正装不同,池喻总是一身休闲装,儒雅不夸张。不像离经叛道的艺术家,更像学者。
“你怎么来了?”周庚礼看着他,明知故问。
“要办画展了。来给你送邀请函。”池喻在他对面坐下。
他们两个人曾经在同一个法国画家那里学油画,同年先后入门,池喻比他小四岁,叫他师兄。
“放那吧。”周庚礼收起钢笔,点了两下,“我最近会比较忙。你的画给我留一幅吧。我让人去拿。”
“如果有剩的就给你留。”池喻笑着说,又拿出一封请柬,“这个,师兄能不能帮我转交给佩央。昨晚我给你打电话,是她接的。我才知道她回国了。”
“她说,她最近有空就来看我的画展。”
盯着他手里的邀请函看了两秒,周庚礼伸手接过来,当着他的面拆开。
受邀人的名字是他亲手写的,每一画都落笔深重,只有“央”字的最后一笔,抖了一下。
能让一个画家写字都手抖,会是什么原因呢?
周庚礼笑而不语。他想起过去这七年,他一人去s大时,也曾看见过他的车停在那里
与此同时,吃完饭,陪孩子在客厅玩的李佩央回头看沙发,她忽然想起哪里不对劲了。
她昨晚给他盖的毯子,不见了?
“两张?”办公室里,男人把邀请函扔到桌子上,淡淡地说,“三张吧。”
“我带我们的女儿一起去看。你的画展。”
自欺
“你们的女儿?”
“对。”周庚礼笑着,把桌子上的全家福照片转了过去,给他看,“我和央央有个女儿,过完年刚好七岁了。小名叫遥遥,特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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