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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缠枝钗,三翅莺羽珠钗,镂空雕花水晶钗,五凤朝阳挂珠钗,宝蓝吐翠孔雀吊钗,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花穗钗。
这又是金海棠珠花步摇,水晶步摇,玉垂扇步摇,玉蝴蝶纹步摇,镏金点翠步摇,银质四蝶步摇。
还有金镙丝童子戏珠头花,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金丝香木嵌蝉玉珠。
各式各样的发簪,发钗,步摇,头花……看得她眼花缭乱。
阿福兴致勃勃,还要说一些发簪的名称给她听。
沈荔摆摆手,阻拦她继续说下去:“这些就够了。”
最后,她从梳妆匣子里挑了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一支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和一对蜜花色水晶发钗。
绕是沈荔收拾地再快,穿戴好一切,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熬好药后,到了栖云馆,便也到了午时末了。
她还未从拐角的花林走出来,便看到有人影站在栖云馆门口了。待离得近了,才看清原来是张氏等着她。
“母亲。”
“荔儿。”
倘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张氏也没从杜娘的怀中夺走她,张氏也会是一个顶好顶好的娘亲。
可是,一切来不及了。
“母亲身子可好?”
沈荔一面问着,一面就要上手摸张氏撑着的小腹,张氏倒是个聪明的,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张氏拉住她的手,细细端详着她,好似要将她看个究竟。
“我好歹当了你十五年的娘亲,你就这样对待养你十五年的娘亲吗?”
张氏脸上还挂着笑,声音里却透着几分愤怒。
沈荔早就料到张氏心疼这个孩子得紧。
她反握住张氏的手,摇摇头否认道:“从前娘亲教我的‘养恩大于生恩’,女儿不曾忘记。”
又命阿福将那熬好的药捧了上来:“母亲,我今日一早起来,便为母亲熬了一副药用来补身子。”
“胡闹。”
张氏训斥道,但念着沈荔还有用,于是又忍着性子解释道:“这些事情让府医来就好了。你可是娘亲心尖尖上的女儿,以后还是要嫁人的。这双手以后还要为你夫君烹汤做衣裳。”
“母亲忧虑了,”沈荔要来一早熬好的药汤,当着张氏的面喝得一干二净。
“这不过是安胎药,里面有十二副草药。当归、川芎、荆芥穗、黄芪、艾叶、厚朴、枳壳、菟丝子、川贝母、白芍、羌活及甘草。
没有一个药材会威胁到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女儿原也想着母亲这个年龄怀一个弟弟妹妹,容易伤到母体,这才熬了安胎药与母亲。
母亲放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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