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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她忧心的是,祁帝一直利用陆照领兵征讨,如今陆照已经被北疆和南疆的人恨之入骨。
“我明白了。”姜多善沉声道。陆照现在是她的人,她决不允许陆照再背负更多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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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当日,官员们皆着官服,姜多善选了最末排的席位,与何修沐丶柳行文丶梅青瑞三人同坐。
就像当年在国子监一样,四人组又聚在了後排。
只是时过境迁,每个人都已不复当年无忧无虑的模样。
何修沐自从采青节邂逅姜多善的表姐後,便对她念念不忘。
多次央求姜多善引见未果,得知表姐已离开京城时,他几乎心碎。
家中安排的相亲,他是一个也看不上,满脑子都是那位惊鸿一瞥的佳人。
柳行文同样为家中的催婚所苦。他以吏部公务繁忙为由推脱,却挡不住家人的轮番劝说,连向来开明的父亲也开始施压。
梅青瑞则为了雀儿的事烦心不已。
他发现雀儿住的宅院里竟住着两个美男子,一个比一个长相妖娆。特别是那个蓝眼睛的,衣襟半敞,活脱脱勾栏做派。
他强烈要求赶走这两人,却反遭白眼,连雀儿也不站在他这边。
姜多善也有自己的烦恼。
她选择进入刑部,本是为了调查姜家谋反案的真相,然而刑部关于此案的记录少得可怜,办案程序又繁琐复杂。
明查不行,她只能借审理其他案件暗中调查。
刑部每年都会去复审历年的案件,姜多善便参与了其中关于粮草案件的复审。
姜多善想,当年姜家案的导火索是渝州蝗灾,是父亲前去赈灾时被诬陷贪污粮草,才会导致後续大哥和二哥都被诬陷而被下旨腰斩。
然而在复审历年赈灾案件时她发现,那个指证姜琥的灾民在返程途中竟恰好饿死了。
所有涉及姜家的证据都完美得可疑,若非知情,连她都要相信姜家确实贪污了。
为寻找线索,姜多善主动请缨到各地办案。
虽然没能找到姜家案的证据,却意外收获了不少清官美名。
她的勤勉引起同僚猜忌,都以为她是觊觎刑部尚书之位,连刑部尚书本人也这麽想。
每次她递上案卷,尚书总是叹气摆手,一副随你去吧的态度。
宫宴开始後,舞乐声从远处传来。
姜多善坐在後排看不清表演,便专心享用美食。
酒足饭饱後,她想去方便,梅青瑞也说同去。
两人离席後,梅青瑞突然腹痛如绞,冲进茅厕就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动,姜多善忍笑走到附近凉亭醒酒。
“哥哥,我不想嫁给祁国人。”花丛中传来女子压抑的啜泣。
“星雅,是哥哥没用……”男子声音哽咽,“再忍耐些时日,我一定想办法送你回南疆。”
星雅公主和河图王子?
姜多善瞬间清醒。
他们二人说的是南疆话,姜多善在北疆时就学过了各国的语言,所以完全听得懂。
正当她要继续倾听,梅青瑞虚弱的声音传来:“小外甥,快过来扶我,我快拉死了……”
花丛中人影一晃,河图王子抄起树枝就朝梅青瑞刺去。
姜多善纵身一跃,一脚踢飞树枝,反手将河图王子按倒在地。
“我求求你别伤害我哥哥!”星雅公主惊慌失措地用生硬的祁国话哀求。
姜多善松开手,挡在梅青瑞身前。
河图王子被星雅公主扶了起来,他警惕地盯着他们:“你们是什麽人?”
姜多善道:“在下刑部侍郎陆月。”
梅青瑞拽着姜多善的衣角,哆哆嗦嗦地从她身後探出头:“我,我是户部主事梅青瑞。”
他刚经历了一场腹泻,此刻虚弱得像棵蔫了的黄花菜,哪经得起这番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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