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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天光早已大亮,沈清让恍惚忆起昨夜被翻红浪,直至东方既白才被放过。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在床笫之间展现出如此惊人的耐力。那人嘴上说着“最后一次”,却总能在见他缓过气时又缠上来……
只是……沈清让耳尖微红,不得不承认那人伺候得确实极好,连事后清理都……
“醒了?”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沈清让这才惊觉自己竟蜷在时岁怀里,额头还抵着对方裸露的胸膛。
他猛地闭眼,在心里暗骂:当真是温柔乡里销尽英雄骨!
时岁温热的手掌自然而然地覆上沈清让的后腰,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按着酸软的肌肉。指尖划过之处,带着内力的暖流缓缓渗入,让沈清让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饿不饿?”他低头凑近沈清让泛红的耳尖,声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让小厨房熬了红豆粥,还备了你爱吃的翡翠虾饺。”
沈清让闻言,肚子没出息的叫了起来,却仍闭着眼装睡。
时岁低笑,指尖顺着脊线缓缓上移:“若是腰还酸,我喂你吃可好?”
他见沈清让仍闭目装睡,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时岁俯身在那微微颤动的眼睫上落下一吻,温热的呼吸拂过沈清让的脸颊:“看来是昨夜伺候得不够周到,让将军还有力气同我置气。”
说着,将人往怀里又带了带,指尖顺着腰线缓缓下滑。沈清让终于装不下去,一把按住那作乱的手:“时岁,你——”
“嗯?”时岁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昨夜是谁在我身下哭的梨花带雨,连声求饶?”
沈清让顿时语塞,耳根红得能滴血。时岁见好就收,起身披了外袍:“好了不闹你,我去把膳食端进来。”走到门边又回头补了句:“若是我回来看见你下床了……”
未尽的话语化作了一声轻笑。
沈清让猛地拽过锦被蒙头盖脸,却掩不住耳尖滴血般的绯色。
昨夜种种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
时岁滚烫的掌心,落在腰间的轻吻,还有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荤话。偏生这副不争气的身子,竟将每一分欢愉都记得清清楚楚。
“什么英雄冢……”他在被窝里咬牙切齿地嘟囔,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温柔乡……尝过一次就再难戒掉。
自那日拦下玄武国公主的求亲后,时岁发觉自己总能“偶遇”清禾公主。或是城西老字号的枣糕铺前,或是下朝必经的宫道处。偏生这几日沈清让整日泡在将军府的药房里钻研大血的方子,对这些暗流涌动全然不知。
将军府内,时岁赌气似的吹着汤药,余光瞥见沈清让专注翻阅医书的侧脸,忍不住小声嘀咕:“某些人倒是沉得住气。”
沈清让头也不抬,却下意识就着时岁的手咽下汤药。这些时日他早已习惯时岁雷打不动地来喂药,连用膳时都要被盯着多吃半碗。
“好像胖了些……”沈清让摸着腰间新长的软肉出神。自父母去后,他还是头一回被人这般事无巨细地照顾着。药碗见底时,他忽然按住时岁收拾食盒的手:“今日……可要留下用晚膳?”
时岁闻言指尖微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盈盈笑意。他故意慢条斯理地合上食盒,眼角余光瞥见沈清让微微绷紧的下颌线。
“将军今日怎么突然开窍了?”
沈清让被他看得耳根发热,佯装整理案上医书:“不过是想着你近日奔波辛苦。”话未说完,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带进熟悉的怀抱。
“只是用晚膳?”时岁贴着他耳畔低语,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腰间软肉,“我这些天被那清禾公主纠缠得头疼,将军就不打算……好好安慰?”
沈清让被他蹭得浑身发软,却还强撑着嘴硬:“朝堂之事……唔……”未尽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吻封住,药香在唇齿间蔓延。
时岁扣着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到怀中人气息紊乱才松开。
“晚膳前。”时岁用鼻尖轻蹭他泛红的脸颊,“先讨些利息。”
只是利息还未开始讨要,叩门声便已响起。
管家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丞相大人,苏大人在前厅候着,说是有要事相商。”
时岁眸色一暗,不情不愿地松开揽在沈清让腰间的手。苏涣素来知礼,从不在将军府叨扰,此番前来必是出了变故。
他这才想起自己这几日沉迷温柔乡,连早朝奏报都听得心不在焉。
时岁恋恋不舍地松开沈清让的衣角,指尖在那人掌心轻轻一勾:“待我回来再讨利息。”
前厅里,苏涣正望着庭院里那株梨树出神,连时岁走近都未察觉。
直到茶盏轻叩案几的声响传来,他才猛然回神。
“南疆急报。”苏涣从袖中取出密函,“康永王暗中集结五十万大军,十日后便要强攻玉门关。”
他压低声音:“更蹊跷的是,玄武国使团突然推迟了归期。”
时岁执茶的手微微一顿。自十九将案发后,他虽一直派人盯着南疆动静,却未料到对方会选在玄武国使团尚未离京的节骨眼上发难。
大虞腹背受敌的局面,眼看就要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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