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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那你现在可以开始想了
天地良心。
萧渡水面无表情地想。
他刚才吃完以後是擦了嘴的,宴尘远就在他唇上这麽个一触即分的亲法哪能亲到什麽蛋炒饭味儿,分明就是心理作用。
俩人就跟酒店门童站反了方向一样在门口立正了会儿,直到里头的保安忍不住探出头来看他俩的时候,宴尘远才拽了下萧渡水,俩人一块儿往里走去。
今晚的情况直接回家明显不是个明智之选,乔春燕那边有大部队和术士科守着,秦秋生这儿只有他一个人,如果青铜像再来犯,秦秋生能保住自己,但不一定能保住父母,如此衡量下,宴尘远和萧渡水就在秦家旁边开了间房。
开房时前台小姐姐看了他们好几眼,随後递过一张房卡,萧渡水没太在意,後面刷开房门他才发现是间大床房。
他站在门口看了宴尘远一眼,宴尘远面色如常,另一只手却推在萧渡水的背後把他往前带,不轻不重地力道中带着些不容拒绝的情绪,萧渡水稀里糊涂地被推进来,稀里糊涂地被塞了浴巾拖鞋,等热水冲到身上时他才惊醒,自己仿佛晕碳一般就这样让宴尘远操纵了,这十分不妥。
这叫什麽事儿。
萧渡水仰起脸,让水珠全都拍打在脸上,鼻腔里呛了点儿水花,他没太在意,等实在窒息得头晕了他才猛地垂下头来,擡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绷带。
这玩意儿防水,还挺好用。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绷带表面,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正要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时,门被敲响了,宴尘远的声音从门口飘飘荡荡地击进浴室腾腾热气中:“你好了没,洗半小时了。”
萧渡水擡手看了眼自己泡得发皱的指尖,下意识张口应;“马上。”
宴尘远的声音没再传来,但萧渡水能隔着雾蒙蒙的玻璃看到,宴尘远一直靠在门边没有离去,像个变态一样,在他洗澡超过半小时以後就那麽顽固且坚持地守着。
两人都没带换洗的衣服,只能宴尘远传送回去拿了两套过来,萧渡水换上衣服出门,一擡眼刚好能对上宴尘远的视线。
“头发,擦一下,”宴尘远啧了声,像个敬业的保洁工顺手拿起毛巾在萧渡水头上搓了起来,“你跟个洒水车漏了似的……”
“停,停一下,”萧渡水头猛地往後一仰,百思不得其解地说,“谁教你这麽擦头发的?”
“什麽谁教的,”宴尘远停下动作,好笑地看着他,“这玩意儿还要人教?不都从小就会的麽。”
“你留过长发麽?”萧渡水问。
“没啊。”宴尘远回答得理所应当。
“看得出来没有,”萧渡水深以为然,“不然也不至于把我的头发当篮球搓。”
“你没打过球吧,”宴尘远把毛巾丢给他,“谁家球用搓的啊。”
谁和你说这个了。
萧渡水觉得好笑,接过毛巾轻轻头发上按着:“我又不是短发,你那样搓,明天起来我就成雷震子了。”
“我哪知道去,我又没给别人擦过头,”宴尘远从柜子下面翻出吹风机,冲萧渡水招手,“不过我可以学。”
“我自己来吧,”萧渡水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吹风机,“你赶紧洗澡,不然没时间睡觉了。”
宴尘远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後突然回头十分深沉地看了萧渡水一眼。
“又怎麽了领导,”萧渡水刚把风打开,他一扭头又立刻将风关上,“是小萧哪里让您不满意了麽?您说一下,我不一定改。”
“没事,”宴尘远笑了下,“还挺意外的,头一次听到你关心我。”
“你这话说得就跟你追了我八百多年,我终于把你给我买的烧饼掉下来的油渣分你了似的,”萧渡水也笑,“说得我好内疚啊。”
“不是,你以前也关心过我,但最多就是案子很重要,你别出事儿了那种关心,你懂麽,”宴尘远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头一次是这种啊,生活上的。”
“我不懂。”萧渡水摇头,“不知道你在高兴什麽。”
“那你别管了,”宴尘远说,“我将会洗一个高兴的澡。”
也不知道高兴的澡要怎麽洗,是要摆出什麽姿势还是要在浴室里放声高歌,反正他洗了没多久就挺迅速地从浴室里钻出来,萧渡水正好吹完头发。
酒店房间的灯其实不那麽明亮,两个人从床两边爬上去躺下後,灯光便完全熄灭了,他们只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以及分明没有触碰却能明确感知到的,从旁边传来的热度。
空调运转的声音嗡嗡作响,干扰他们的呼吸,萧渡水其实不太困,他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了,突然躺下来之後脑细胞依旧处于活跃状态,没办法那麽迅速地睡着,旁边的宴尘远跟烙饼似的把自己烙了几个来回後,也放弃了入眠的想法。
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让呼吸在黑暗里交织,无眠也无言。
等天边泛了点儿光亮起来的时候,困意也终于袭来,萧渡水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呼吸变得绵长,似乎是睡着了,宴尘远没动,等他呼吸绵长许久後,缓缓伸出手,碰到他的肩膀,然後又碰到他的背。
两个人的距离就那麽一点点在宴尘远匍匐前进般的靠近下拉拢,到最後萧渡水的头抵在了他的肩上,他们身体相贴,热度互相传递,宴尘远忽地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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