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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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忆二（第3页）

“脉象平稳，有阴柔之气。”他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李敏的眼泪仍是止不住的往下淌，她的眼睛肿得不成样子。

就这样，李敏的的第二个孩子再一次被宋铭，被刘翠，被宋铭的爸妈，还有李敏自己，杀死了。那一年，李敏二十九。

医生告诉宋铭说，李敏的身体很虚弱，三年里打了两胎，很难再怀孩子了。而且她情绪很不好，你们家人一定要照顾好她的情绪，多补一补。

李敏因为哭得太多，造成了角膜损伤，眼睛一吹风就会流泪。

接下来的几年，宋铭和李敏每天都在被关于孩子的话题反复折磨，光是吃那中医开的“必生男孩”的重要就吃了小二十万块。宋铭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动辄暴怒，李敏被折磨得不行，于是选择了最消极的方式——她将自己与世界割裂，她几乎不再有自我意识，反正宋铭会安排好一切。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五年，李敏终于再一次怀孕。查出怀孕的那天，李敏望着医院窗外，明明心里痛的不行。

“这回还要找人看看男女？”李敏如今已经完全麻木。

“看。”宋铭没有犹豫。

李敏其实已经没有了期待，听到他的回答竟然还是心中抽了一下，像是濒死的小鼠死前最後的挣扎。

“医生说你不会再怀了，是男是女这回都得生下来。”宋铭冷冰冰地告诉李敏，就这样宣判了肚子里孩子的命运。

老中医已经两鬓斑白，身材却比几年前更加圆肿，几乎看不出几年前的样子，除了油腻腻的胡子，一如昨日。

老中医再一次摸上了李敏细瘦的手腕，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折磨了李敏的整个青春。

他眯了眯着眼，嗓子里卡了一口浓痰。

“咳咳……是个……”

“是男是女？您倒是说呀！”宋志刚嚷了起来。

老中医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女孩！”

李敏彻底绝望，她的心已如同沼泽，多大的石头投进去都不会惊起水花了。

“妈的！老宋家遭了什麽报应，要绝後了！”

“……”

十月怀胎，李敏已经忘了经历了多少谩骂，她把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解脱。

“是个男孩。”护士告诉她。

“男孩？”

“对，男孩儿。”

李敏还是闭上了眼睛。那一年，她三十四。

哦，男孩儿。

“我们老宋家有福！”

“那什麽破中医。你在哪找的？”

“我当爷爷喽！我看那中医就是个骗子！”

李敏深深闭着眼睛，眼泪已经流干了，再流不出一滴。那江湖骗子说宋津渡是女儿，但根本不是，也说她前两个孩子是女儿……

那她这十多年遭的罪，算什麽？

宋津渡就这样，在绝望和希望的裂缝里出生，成了老宋家“传宗接代”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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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rt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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