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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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第3页）

宋郁的手攥紧後又松开，最後又掐住左手虎口，很用力，都泛起一片红。他喉结上下滚动，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他回答：“喜欢。”

喜欢很久了。

更确切来说，叫暗恋很久了。

这句喜欢就像爱神丘比特的箭，不偏不倚射在许闻意心口。

一瞬间，她也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情绪，像设置出错的机器人，她又想哭又想笑，又激动又气馁。

许闻意问：“只是三个月？”

宋郁点头。他也想有以後，但他的病如潮水般再次涌来，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抑郁症，焦虑症，躯体化，甚至出现情绪解离的情况。

他想，他这副模样像是一个怪物，更不配和热烈明媚的许闻意在一起。

还是他的卑鄙手段，才获得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许闻意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她说：“宋郁，如果我选择穿高跟鞋去见你，你会生气吗？”

高跟鞋漂亮，但会脚疼，可能会崴脚，会影响原定的计划，也可能导致一部分作废。一部分人就会跳出来指责特地穿上高跟鞋出来的伴侣：“为什麽穿高跟鞋，你这是活该，让你穿平底鞋你不穿！真的是除了爱美一无是处，耽误事儿！”

宋郁却摇头：“不生气，我尊重你的任何一个选择。”

爱一个人的前提是尊重，尊重她的穿着，尊重她的爱好，尊重她的一切。

许闻意了然笑笑：“好，就三个月。”她也尊重宋郁的选择。

但是许闻意还想问未来有没有机会成为真情侣，犹豫半分，理智还是占上头。

她换了个问题，迟疑道：“那我们还是朋友吗，还可以和以往一样聊天吗？”

“可以。”宋郁的语调却古怪，“只能是朋友吗？”

许闻意戏谑道：“那我追你？”

宋郁却摇摇头：“不用你追我，你喜欢我吗？”你对我又是什麽感情。

许闻意笑骂他：“傻子。”

“什麽？”

“你是傻子，我也是傻子，我亲你是因为我疯了吗？”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一见到你，我的心脏就很疯了一样狂跳。

许闻意问：“为什麽不用我追你。”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为什麽不可以由假的转变成真的。

宋郁眼神闪躲，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糟糕的心理状况剖解开了，展示给喜欢的人：“我无法控制我糟糕的情绪，悲观痛苦甚至于绝望。”

他低下头，自嘲一笑：“我以为我治好了。”他把所有的药物扔进垃圾桶，可离开药物，他根本抵抗不住汹涌失控的情绪。

他说：“我会去再次治疗。”

“我想等治疗好，我成为一个正常人後再和你在一起。”

他手交叉抵在额头，像是许下一个承诺，自卑又虔诚。

许闻意握住她手腕，手指摸到纹身下的疤痕凸起，眼眶不由自主发酸，像是沙子刮进眼里，可并没有起风。

她後牙槽咬住腮肉，同意压制着情绪，问：“很长时间吗？”

宋郁怕看见许闻意的脸，眼泪就会留下来，他闭上眼睛，回答：“不会，我会尽快调整的。”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单元楼下，许闻意和开心站在路灯下。以前都是宋郁目送她离开，这次却反过来了。

许闻意没有挽留，她尊重宋郁的决定。

看着宋郁愈行愈远，从一个完整的身影到一个小黑点到最後消失在拐角，连拖长的影子也被一干二净地带走。

她扯扯开心的绳子，说：“走吧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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