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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力量之搏,要的就是凶性和信念,而她现在激发了民愤,新仇加旧恨,杏花巷子全体都有,全都铺天盖地围了上去。
那些小孩儿也不甘示弱,挠眼睛的挠眼睛,抓头发的抓头发,还要顺带踩地上那个男人几脚。
“把这对豺狼母子扭送至官府去吧?”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与天斗
当日杏花巷所发生的事,被浓缩了一张薄薄的弹劾折子呈到龙案上。
“陛下!他们如此不顾朝廷律法,越过官府,自作主张……这、这实在于理不符啊!”
若是那男子当真做了那事,那也该由官府定论,他们自己跑过去殴打一顿又自己扣押起来算怎么回事?要造反吗?
这样藐视朝廷律法甚至无视律法,长此以往,新君颜面何存?
纵使陛下登基,满朝文武又岂会将新君放在眼里?
届时君不君,臣不臣,朝纲不振,必遭大祸!
徽元帝拨弄了两下手串,随意一问:“杜大人怎么看?”
四十多度的天,被点到名的杜寰冷汗直冒。
眼前的陛下,确实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病弱的太子了。
他已然在短短时间内成长为成熟的君王,手握大权,杀伐决断,君威愈发深重。
而高明的君王是不会明示的,全靠臣子揣摩,揣摩对了,那就是领导有方,揣摩错了,则是臣子愚笨。
不管杜寰心里如何,他面上都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出列道:“陛下,臣私以为律法之下亦有人情,整个事件中的女童何辜?褚姑娘为百姓宁愿以身涉险,是为大义!”
“而那对主谋母子实在可恶,不若就处以鞭刑,加以阉割之法,再罚去采石场受苦三年。”
说是去采石,但被殴打一顿、鞭刑、阉割三件套下来,能不能留得一条命在都不好说。
“至于无辜受到牵累的小姑娘,可凭她们个人意愿接入女子书院,日后或做刺绣或做讼师,都不失为一个生计。”
如此官府的名声也保住了,百姓得知后也会更爱戴皇帝。
徽元帝笑了,甩了甩手上的串珠,“你很好。”
上位者若一味和善,只会让下面的人失了敬畏,伺机造反。
恩威并重,软硬兼施,方是正道。
杜寰面上不显,心里却长长的松一口气,甚至想提起袖子擦两把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无晦静静坐在一张石桌前,等待褚芙和秦家五兄弟处理完事来接他。
不远处是一群脏兮兮的乞丐,他们都是因先天不足被父母丢弃的孩子,有些缺了一条胳膊,有些没有腿,有些少了只耳朵……
石桌上放着一杯奶茶,他们偷偷看一眼,又迅速钻回去,没一会儿,又偷偷探出头来看一眼。
有年纪小的,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可那名僧人似梨花瓣般洁净无尘,他们根本不敢靠近,生怕自己浑身脏污会让他染上一点泥星,只敢远远看着。
真像一群可怜巴巴的小狗啊。
无晦笑着冲他们招手,“来。”
一群孩子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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