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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还残留着一丝余晖,落在俞昼的黑色手串上,折射出温润的光。
沈惊忍不住问:“哥哥,你这是手链吗?”
俞昼说:“不是,是手表。”
沈惊:“哥哥,对不起,我又说废话了。”
正常人一般不都会介绍一下手链的材质、来源、价值之类的吗。
忘了,俞昼不是正常人,俞昼有病。
沈惊用力抠着手腕的伤疤,让自己保持住天真无害的笑容。
·
商场好像很远,车开了三十分钟都没停。
沈惊很想抠手腕,但是抠手腕需要专心致志,沈惊做不到专心。
因为他忍不住开小差,分神偷看俞昼的手,又偷看俞昼的脸。
俞昼戴着黑框眼镜,很英俊,很儒雅,沈惊也想弄一副。
他坐立难安,俞昼从后视镜里扫了沈惊一眼:“很无聊吗?”
沈惊低眉垂眼,并拢双腿,两只手掌搭在大腿上:“哥哥,还有多久才到呀?”
俞昼说:“快了。”
也不说快了到底是多快。
沈惊在心里窃喜。
很、无、聊、吗、快、了。
俞昼和他说了六个字,没和小狗说,小狗输了。
但下一秒,俞昼对小狗说:“晶晶,不许挠靠垫。”
正正好好七个字,比六个多一个。
沈惊斤斤计较上了,他怀疑俞昼是故意的,俞昼让他不舒服,他也不让俞昼舒服。
·
“哥哥,”沈惊咬了咬下嘴唇,声若蚊蝇,“我脚板痒”
俞昼抬眸,镜片后冰冷的眼神瞥向他:“要晶晶帮你挠?”
让狗来挠脚底板,正常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沈惊断定俞昼真的有病。
他说:“不是的,我自己挠挠,可以吗?”
如果俞昼说可以,他在俞昼的车里挠脚板,弄脏俞昼的车,恶心死俞昼。
如果俞昼说不可以,他就装可怜掉眼泪,用浓郁的茶味恶心死俞昼。
“可以。”俞昼按下按钮,车窗缓缓降了下来,“不要把搓下来的泥留在车里,就可以。”
沈惊嘴角隐隐抽搐,强忍着没有歪嘴冷笑。
他又没光脚走在泥地里,脚底心哪来的泥,俞昼又在拐弯抹角骂他脏。
沈惊说:“哥哥,我会把泥团扔到窗户外面的。”
俞昼说:“不可以,会毁坏市容。”
沈惊呵呵了,那你他妈的把车窗降下来干嘛?
他夹着嗓子:“哥哥,我脚底板很痒,怎么办呀?我能不能挠呀?”
俞昼淡淡道:“把泥团吃下去,就可以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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