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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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貌美如花（第2页）

他眼看着一支箭朝着陆云臻射击过来，他还在低头掰兽夹。

沈清明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长刀，冲到陆云臻面前，胡乱一挥，竟幸运地将那支箭挡下了。

他并不会用长刀，这只是侥幸之举。他握着刀的手不停发抖着。

猎人又将弩对准了沈清明，一只利箭飞来，沈清明已经举不动刀了，他连躲闪的力气都没了，正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陆云臻却拖着那条被兽夹夹断的腿，结结实实地护在他的面前，利箭穿透了陆云臻的胸膛，也似穿透沈清明的心脏。

“陆云臻！——”

陆云臻倒在地上，如大厦崩塌，沈清明瞬间失去所有依靠和保护。

他扑过去抱住他，他不能拔这支箭，它扎得太深了，他只能拼命用手去堵他的血。

“陆云臻，陆云臻！你不要吓我！”

陆云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面色苍白如死，只是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跑……快跑……”

沈清明怎麽可能丢下他跑，他这种四肢都不健全的废物没有他的保护还能跑到哪里。

猎人知道这两困兽已无路可逃，便准备收网了。他一边收起沿路的捕兽夹，一边气定神闲地逼近他们。

沈清明眼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如一堵墙一样又挡在他们的面前，截断他们所有的生路。

猎人举起砍刀对着陆云臻劈下来，沈清明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徒手接住了他的刀。

他的砍刀几乎沿着沈清明的虎口劈开他整个手掌，但沈清明顾不得疼痛，他只想救陆云臻。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所以他平生第一次跪下来，哀求他，“求你……不要杀他……不要……求求你……”

猎人看着他流泪的眼睛，眸光亮了一下，忽然想起什麽，刀子没再劈下去。

“小……小玉……”

他的喉咙被烧坏了，发声非常困难，而且嘶哑混浊，难以辨认。

沈清明只道他心软迟疑了，便继续示弱，“求你不要杀他……让我做什麽都可以……”

“小……小玉……他……他是坏人……”

猎人断断续续说着什麽，他眼里的杀戮恨意都消失了，他看着沈清明像看着旧友故知。

沈清明便趁机捡起地上的短刀，起身狠狠地扎进他的胸口。

猎人不可置信地後退踉跄了几部，嘴里还在不停喊着，“小玉”。

愤怒让沈清明爆发出无穷的力量，他撕下衬衫上的布条，往破烂的手掌上一阵捆绑，随後拿起长刀，往猎人一阵挥舞，猎人一声声惨叫後便倒在了血泊里。

沈清明杀红了眼，非得将他千刀万剐才能消心头之恨，他分腿站在猎人身体两侧，又举起了长刀。

猎人拉着他的裤脚，努力发出清晰一点的声音，“小玉……他……坏人……”

这次沈清明听懂了，他的刀悬在半空没落下去。

他是把他错认成沈玉了？他知道的，他的眉眼间总是和沈玉相似，有时候看着镜子时他也会恍惚将自己错看成沈玉。

所以这个猎人也极可能是从那场孤儿院大火中逃生的孩子，而沈玉是他儿时的玩伴。所以他说的坏人是谁？

还未等沈清明的刀子落下，猎人就断气了。他的眼睛仍不瞑地睁着，看着他。

刀子从他的手中滑落，他感觉万般的乏力，连身子都站不稳。沈清明并未有报复的快感，只觉得心有愧，不忍直视他那双满是血泪的眼睛。

缓了口气後，他转过身去，扶陆云臻。

他的身上全都是血，已经没力气再动弹了。

沈清明将手上的布条又扎得更紧，随後咬紧牙，用尽力气，将他腿上的兽夹掰开。

陆云臻胸口的血在仍不停流，沈清明堵也不是，拔箭也不是，血淋淋的双手无措地在箭旁边徘徊了一阵，最後也只是拍了拍陆云臻的脸，“陆云臻，你醒醒，不要死……”

陆云臻动了动嘴角，勉强回应他一个笑容，“我……没死……”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你忍着，我背你下山，我们去医院。”

他蹲下身，用尽全力把沈清明驮到自己的背上，但是他胸口的箭抵住他背时便又刺进去几寸，陆云臻痛苦地哀嚎一声後，又从他背上滑落下去。

沈清明六神无主，不知该怎麽办，这个箭不能拔，它有倒勾，在心脏的位置，拔了真的会死的。

此时陆云臻却用尽最後的馀力，咬碎了牙齿，硬生生的将胸口的箭拔了出来。

那箭头上带着血肉，留下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他看着陆云臻生命的流失，看着他正在死去。

沈清明来不及难过和担忧，他要争分夺秒地将陆云臻带出去。

他再次把陆云臻托到自己的背上，用长刀做拐杖，一步一步艰难地将陆云臻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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