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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们缩进墙角的草垛里,身上盖满了破旧的衣裳,耳边是清脆的暴雨敲打声和呼啸的风声。
&esp;&esp;天雷滚滚,轰隆一声炸响,宋颂下意识的身体前倾,一头栽进了霁钺的怀里,“哥,我好怕。”
&esp;&esp;她怕的不是打雷,是那天母亲惨死在她眼前的凄惨景象。
&esp;&esp;同样的夜晚,同样的雷响,悲戚的回忆再次涌进她的大脑,蛮横无理的击打着她的理智,冰冷的风雨拍打在她煞白的小脸上,熟悉的抽痛感再也抑制不住的钻进她的骨髓。
&esp;&esp;霁钺抬起双臂笼住她瘦弱的脊背,柔声安抚道:“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
&esp;&esp;向温暖靠近是人类的天性,她同样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esp;&esp;“哥,我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esp;&esp;她哥很是偏执
&esp;&esp;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宋颂和霁钺与其他正常的兄妹一样,互相扶持,惺惺相惜。
&esp;&esp;他们一同躲在腐朽的屋子里,茫然望着发霉的四壁和头顶掉灰的房梁。
&esp;&esp;白天,屋内炙热的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在夏阳的折射下,蒸腾出一缕缕缥缈的烟雾。
&esp;&esp;一旦到了夜晚,屋子里就会变得异常阴冷,腐烂的霉气便愈发浓郁。
&esp;&esp;清凉的晚风宛若一双无形的大手,将难闻的气味搅乱揉碎,顺着大开的窗户扔出去,宋颂就爱睡在窗下。
&esp;&esp;霁钺倚坐在她身旁,趁她熟睡之际默默将她偏向另一边的脑袋拢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esp;&esp;他一坐便是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就会外出“打猎”,所以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宋颂一醒来就见不到哥哥。
&esp;&esp;她觉得自己过于颓靡,整天什么都不做,只知道窝在破木屋里睡觉。
&esp;&esp;可是母亲的惨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过分残忍的打击,她需要缓一缓才能重新振作起来。
&esp;&esp;在霁钺不离不弃的陪伴下,这一天来得也不算很迟。
&esp;&esp;她哥就像一只大型抚慰犬,总是不声不响的为她处理好一切事物,虽然说起话来很僵硬,脾气也很古怪,但至少愿意陪在她身旁,同亲生兄长一般照顾她。
&esp;&esp;她对他的看法,也在慢慢改变。
&esp;&esp;或许,霁钺可以成为一个正常人。
&esp;&esp;夏季的雷雨天比往常要多。
&esp;&esp;雨夜,冰冷又潮湿。
&esp;&esp;这次霁钺没有带回来食物,反而弄得一身脏污,身上的旧衣衫破了好几道口子,尤其是肩膀和手肘。
&esp;&esp;他淋着雨回来,全身湿透,浑浊的雨珠顺着他的发丝和额角蜿蜒而下,吧嗒吧嗒的往下滴落。
&esp;&esp;那张被灰尘掩盖的脸被雨水冲刷干净,露出清冽甘纯的眉目和姣好的面容。
&esp;&esp;他站在门槛处,身后是斜飞的雨幕,漆黑的雨夜里,湿漉漉的少年宛若一只落魄的小狗,清泠的眸子里掖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esp;&esp;宋颂正跟仓鼠一样蹲在墙角的草垛里搓着手,听到腐朽的推门声,她才把目光移过去,“怎么了哥?”
&esp;&esp;霁钺缄默了半晌,薄唇翕动,“……我没有抓到兔子。”
&esp;&esp;“没关系,你回来了就好。”
&esp;&esp;他依旧未动,被雨打湿的发丝凌乱的黏在他的侧脸和脖颈,“可你会饿肚子。”
&esp;&esp;“我不饿,中午吃得很饱,你先进来。”宋颂无奈的站起身,小跑到他身侧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回走,“哥,你都湿透了,得赶紧换身衣裳,不然会得风寒。”
&esp;&esp;她在屋子里翻找了许久才找出一身勉强能穿的衣衫,将衣服递给霁钺后,她便很自觉的挪移到房子的另一端,背过身,不再看他。
&esp;&esp;霁钺非常听她的话,利索的捡起衣物换好。
&esp;&esp;半夜时分,屋外的雨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雨珠砸入水潭的“滴答”声和蟾蜍的叫声。
&esp;&esp;宋颂靠在霁钺肩膀上睡得正香,忽然手腕处传来一抹烫人的温度,她倏地睁开了眼。
&esp;&esp;澄澈的月光透过窗棂笼罩在两人周身,只见霁钺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墨黑的双眉拧成一种痛苦的形状,他的身体正在无意识的颤抖着,看上去很冷……
&esp;&esp;“哥,醒醒。你怎么了?快醒醒。”宋颂焦急的推了他两下,“是不是得了风寒?”
&esp;&esp;“咳嗯,我、我好冷啊。”霁钺缓缓睁开了双眸,涣散的眼神和剧烈的咳嗽让身旁的妹妹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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