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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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2页）

後来来了一个十八九岁的侦探。他一定要向祂讨一个花枝。

“我也是孩子！我有超推理！我也知道神像的真相！”他自豪地说：“所以，乱步大人可以拿两根吗？”

精灵只给了他一根，却说：“等这个梦做完，你家大人也会变回原来的样子的。”

少年犹豫了一会，也只能严肃地点点头，把花枝收好走远了。

後来在晚上，大街上还大摇大摆地溜达来了一群不良少年，队伍里的橘发看到祂时，说了一句：“大晚上在这里不安全，你快回家吧。”

祂微笑着摇摇头，也送给他一朵花枝。旁边的同行者看了说：“中也你是怎麽回事，怎麽在和空气讲话？”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走远了。

祂坐在原处。成人经过，毫无所觉；孩童经过，有些亲昵，有些畏惧，有些拿到了桂花花枝却转头忘了，有些觉得这是朋友的礼物小心翼翼给它收好。

高矮胖瘦丶贫贱贵富，摩肩接踵。

看贪嗔痴恨，祂皆不恼。

……

港口黑手党要诛杀僞神，无数异能力者来到横滨。

这天白天，当来自美国的商人菲茨杰拉德在□□大厦前称赞雕像时，那美人面的嘴角忽然翘起，转眼间，商人的女儿起死回生，他妻子的神智恢复如常。在他的狂喜与无数人的歆羡丶嫉妒与怨恨中，美人面降下神谕：

“这世界的规则，是弱肉强食；宇宙的公理，是损不足以奉有馀。我的力量便从此来。”

“大家应当都知道‘书’。它是我的造物，是必须承受悲剧的丶我的孩子。它将向你们演示在书页之间的丶世界的命运。”

铃铛在衆人面前幻化书页。它展示出一个光幕，向衆人展示出两个世界的命运：

第一个世界是它们的世界，它存在于书的罅隙，只能在夹缝中汲取剧情养料。当一个年轻的□□首领从高楼跳下之後，世界丶包括所有人的命运便步入终结。它是封闭的丶单线的。

第二个世界是其他世界。它存在于书页之中，无数笔墨丶无数思想倾泻于世界之中，只要剧情不断，他们的同类丶他们的同位体便不会消亡。

——这是合理的命运，这就是神明的规则。一部分人的幸福，注定要以另一部分人的不幸作为前提。神明说：“如今，我的荣耀被僞神冒犯。所以，即使是这个世界的秩序，我也要无法维持了。世界将要崩塌。”

有几个人想走出来怀疑神明的话。却被神接下来的动作弄得心神俱溃。祂直接把所有人转移到了书世界的边缘，那里的一切正在缓慢消失，一片寂静，什麽都没有留下。

祂在一片崩溃与畏惧中发言：“只要除掉僞神，世界就会恢复如初。”

“可是，僞神生性狡猾，祂寄生在异能力者身上，然而，只要被寄生者死去，祂也将随之消失。”

这番话让所有人头皮发紧丶脸色泛白。

有个直肠子的人说出了大家的想法：“那…那岂不是说，我们要除僞神，还丶还得杀了那个寄生的人？…那和直接杀人，有什麽区别？”

那美人面展现出一个悲悯却妖异的笑：

“世界将要毁灭，那时，你们的命运也将终结。”

“只有除去僞神才能改变命运。不舍弃无用的慈悲，怎麽能拯救世界？”

“而且，只要除掉僞神，让世界恢复原样，我就会将这个世界，从书的罅隙，转移到书页中去。”

“让原先书页里的世界，承担罅隙的命运。”

言语毕，神异便从雕像处离开，又变成了冰冷的泥塑偶像。

任凭衆人再怎麽呼唤，都不再显灵。

旁边重返了青春的□□首领上前来，说大家都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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