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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罗米张了张嘴,就好像自己的喉咙被这些翻动着的字符狠狠扼住了,她缓缓将手指放上去,漆黑的铅字从她的指尖逃脱,向上滚动,隐入发黄的页边,下个名字跳出来,无声无息,如同沉默的潮汐。
&esp;&esp;她猛地移开手指,像是羊皮纸卷下有无形的火焰在烧灼着指腹,不再被遮挡的名字在纸面上停留了一会儿,同样消失在页边,又一个新名字填补了空缺——
&esp;&esp;罗米听到像是窒息前的吸气声从自己的喉咙中发出来。
&esp;&esp;格奥尔基·克鲁姆。
&esp;&esp;有些事情不能让我给出更客观的评价……两个家族积怨多年,立场不同……纯血家族可有太多驱逐成员的理由了。
&esp;&esp;克劳迪娅的曾祖父被一贯秉持中立的家族驱逐,到底是因为他偏向了哪边?
&esp;&esp;罗米按住胸口,皮肉之下,一颗心脏正在疯狂地跳动,她的耳膜里响起沉重急促的鼓声。
&esp;&esp;我得向露易丝道歉,她想,我不该认为她的想法太过离奇,毕竟我现在的想法只会比她更荒诞。
&esp;&esp;克劳迪娅。
&esp;&esp;罗米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克劳迪娅并不是完全抹去了她曾祖母的痕迹,隐约的记忆回笼,克劳迪娅坐在山毛榉树上,长袍垂下来,像一道猩红的旗帜,黑湖边的狂风将她浅金色的鬓发吹乱,盖住轮廓分明的脸,蓝眼睛在发丝中明亮得如同火炬。
&esp;&esp;伊丽莎白·朗费罗?
&esp;&esp;她嬉笑着说,语气无限骄傲,我的曾祖母也是。
&esp;&esp;伊丽莎白·迪特里希。
&esp;&esp;那在伊丽莎白成为迪特里希之前,她又是谁。
&esp;&esp;“很接近答案了,罗米。”
&esp;&esp;尖叫哽在喉咙里,罗米手一抖,手中的大部头直直下坠,在砸在地板上前一秒被无形的力量稳稳托住,跟随克劳迪娅的魔杖移动轨迹缓慢地落回罗米的手中,荧光闪烁还没熄灭,星子般的微弱光点,照亮了深邃锐利的蓝眼睛。
&esp;&esp;“伊丽莎白。”克劳迪娅轻声重复着罗米无意识呢喃出的话,语气无限骄傲。
&esp;&esp;“伊丽莎白·格林德沃,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堂姐,我的曾祖母。”
&esp;&esp;羯磨是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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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德莱德是个寡淡的女人。
&esp;&esp;隔着禁闭室门上一方窄小的玻璃,克劳迪娅和母亲对视时想到老迪特里希对阿德莱德的评价。
&esp;&esp;那是在酒会上,他太醉了,以至于用这样轻佻的口吻评价自己的妻子。阿德莱德在会客厅靠近门口的位置站着,克劳迪娅就在母亲旁边,她偷偷去看阿德莱德,发现女主人姿态挺拔,表情相当坦然,她就知道父亲所言非虚。
&esp;&esp;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迪特里希先生仍在发表他的高见,并把话题引向女儿,克劳迪娅就没能继承她母亲的品行,为什么总是要让别人知道你会的比他们多呢,太爱出风头了,克劳迪娅,就像,就像——
&esp;&esp;迪特里希先生不再说话了,客人们连忙用庄园中的新鲜花卉和魔法喷泉覆盖先前的话题。
&esp;&esp;爱出风头的克劳迪娅学着阿德莱德的样子挺直脊背,圣诞假期结束后她回到德姆斯特朗,因为在决斗俱乐部中的过激行为又被卡卡洛夫遣送回勃兰登堡,勒令她在家反省一个月。
&esp;&esp;迪特里希先生把她扔进了禁闭室。
&esp;&esp;阿德莱德向来不对丈夫的决定提出异议,但这并非出于顺从而是漠不关心,她对大部分事都漠不关心,她停留在禁闭室门外,只是因为经过时发现克劳迪娅正巧站着,通过小窗向外看。
&esp;&esp;所以她停下来,和女儿对视。
&esp;&esp;“克劳迪娅,你的眼睛不属于迪特里希。”她突然说。
&esp;&esp;“那属于谁?”克劳迪娅问,“难道是你吗,母亲?”
&esp;&esp;她们的眼睛确实相似,但阿德莱德摇了摇头,而克劳迪娅想,我知道是谁。
&esp;&esp;伊丽莎白的画像仍挂在迪特里希庄园的墙上,永久粘贴咒,正对着禁闭室的大门,阿德莱德走后克劳迪娅久久凝视着曾祖母的面容,好像这样就能让她身体里不属于平庸的那部分更活跃一些。
&esp;&esp;那时她全然无知,只凭靠血统里一点非凡的遗迹来告诫自己:不要变成迪特里希,也别变成阿德莱德,一年后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在英格兰的水域中停泊,命运迟来馈赠。
&esp;&esp;格林德沃在溃败前夕曾施恩于自己狂热的信徒,秘密的遗产被赠送给罗齐尔的后代中最肖似像文达·罗齐尔的女孩,克劳迪娅最初得知这个消息只觉得是天方夜谭,直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罗丝玛丽·罗齐尔抬起头。
&esp;&esp;或许罗丝玛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与文达·罗齐尔是多么相似,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空占着克劳迪娅渴望已久的礼物,却大肆挥霍自己的时间,她本可以凭借文达·罗齐尔毫无回旋余地的信仰遗产走进霍格沃茨所禁止的世界,但她在干什么?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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